见李长风已听进了自己的劝告,法海微微松了口气,“阿弥陀佛,如此便好,老衲也就放心了。”
顿了顿,法海看着李长风,又道:“眼下那万佛寺是不宜再去,禅师若是暂无其他去处或打算,不妨且先留在敝寺中,只是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李长风沉吟片刻,最终缓缓点头,“若是贵寺不介意,那贫僧便叨扰了。”
本来他来东土中州主要就是想去那万佛寺看看,可现在既然不便再去,一时半会,他也的确没想好该去哪里。
暂时在金山寺中待一段时间也好,顺便也能向法海仔细了解一番中州的情况。到时候,他无论准备去哪里走走看看,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闻言,法海笑呵呵道:“禅师客气,敝寺厢房众多,哪能还没有禅师的一间禅房?”
“且不说此番老衲能破除魔障,踏入空明境全赖禅师相助,便是禅师与敝寺祖师的渊源,禅师想在敝寺中住多久,敝寺都欢迎之至!”
这时,白素贞走了上前,对着李长风与法海、法严微微一礼,道:“几位禅师,素贞刚刚脱出藩篱,思念家中亲人,若无他事,素贞与相公,还有小青便先告辞了。”
顿了顿,白素贞又看向李长风,继续说道:“释空禅师,方才小青已将你们相识的经过与我说了,素贞在此多谢禅师一路护佑小青。”
“另外,既然禅师打算在金山寺中暂留,他日若有暇,不妨到杭州城走走,素贞与小青皆住杭州城内,若是禅师驾临,素贞定扫榻以迎!”
听到白素贞的话,李长风不禁点点头,道:“好,贫僧也早闻杭州风光宜人,西湖之名更远播四海,若是有暇,贫僧定去叨扰一番,在杭州城内好好逛逛”
“如此,那素贞便先告辞了!”
白素贞再次盈盈一拜。
小青看了看李长风,虽然一开始她对李长风颇有偏见,可一路行来的种种,如今要分别,她竟是略有几分不舍之意。
“那个,和不,是禅师,小青便随姐姐去了,希望禅师有空的话,真能到杭州城去走走,小青届时定会带禅师四处游览一番杭州城的风光”
小青开口道。
李长风微微颔首。
待白素贞和小青、许仙离去后,法海起身道:“释空禅师,老衲先命人给你安排一处禅院住下吧,老衲稍后还得让法明师兄进入雷峰塔中查看情况,便先失陪了!”
“好,法海禅师请便即可!”
李长风应道。
随后,法海又对身旁的法严吩咐道:“法严师弟,你且先带释空禅师安顿下来,我去找法明师兄。”
“是!”
法严应了声,当即领着李长风去了金山寺后的一座空置的禅院。
这座禅院虽无人居住,但平日里金山寺还是有僧人常常打扫的,是以里面十分干净整洁,倒无需另外打扫。
“释空禅师,那你且先在此住下,若有何需要,直接唤来寺中弟子,吩咐一声便是。”法严说道。
“好,多谢法严禅师。”
李长风点点头,待法严离开后,他便走进了禅房内。
随后直接将那件木鱼取出。
“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再试试吧。若是万一此物当真就是万佛寺所遗失的那件记载着大日如来咒的宝物,或许我能从中悟出大日如来咒也不一定”
想到这,李长风扬手一挥,激发出一道佛力暂时将整间禅房隔绝,而后握着那木鱼仔细感知查探起来。
不过,李长风感悟了许久,却并没有什么发现。他又试着拿起那根犍稚敲动木鱼,听其音,观其所激荡的那一缕缕微弱佛韵
时间悄然流逝。
转眼间,已是第二日上午。
并没有能从木鱼中发现什么的李长风打算出去走走。
金山寺内的众僧显然已经得到过吩咐,见到李长风,纷纷恭敬行礼问候,李长风一一回应。
不多时,恰好遇到了急匆匆似要去何处的法严,李长风不禁开口叫道:“法严禅师,这是要去何处,怎如此行色匆匆?”
法严见是李长风,连忙停住脚步,开口道:“释空禅师,贫僧是要赶去雷峰塔那边。昨日法明师兄进入了雷峰塔,但至今未曾出来,方丈师兄有些担心,是以将贫僧与法觉师兄都给唤了过去”
李长风一怔,讶然道:“法明禅师入雷峰塔这么久都还未出来?”
“是啊,所以方丈师兄担心法明师兄在塔中出了什么事,这才急忙将我们师兄弟给叫去。”法严道。
李长风稍稍沉吟后,说道:“贫僧与禅师一同过去看看吧。”
“也好。”
法严没有拒绝,当即与李长风一同赶去了雷峰塔。
当两人来到雷峰塔前时,就见法觉已经在那,而法海则盘坐在雷峰塔前,眉头紧锁。
见到李长风跟着法严一起到来,法海不由起身道:“阿弥陀佛,释空禅师也来了”
李长风微微一礼,道:“方才正好遇见法严禅师,从他口中得知法明禅师入了雷峰塔至今未出?”
法海叹了口气,道:“是啊,照理说,若是没有什么状况导致法明师兄无法脱身的话,法明师兄应该很快就能查明情况,按照先前与老衲的约定,无论雷峰塔中究竟出了何事,弄清楚后都应立即出来才对。”
“可贫僧一直维持着雷峰塔的出口,却始终未见法明师兄出来。”
说完,法海又看向了法觉与法严二人,道:“法觉师兄,法严师弟,这次你二人一同进入雷峰塔,无论里面究竟是何情况,尽快找到法明师兄,然后立即与法明师兄离开雷峰塔再说。”
“是,谨遵方丈法旨!”
法觉与法严二人立即应道。
随后,法海当即开启雷峰塔入口,让二人进入其中。
只是,转眼间,又是一日过去。
天色已暗,却始终未见法严等任何一人从雷峰塔中出来,这让法海愈发忧心忡忡起来,眉头始终紧锁。
李长风也一直留在一旁没有离去。
不过,他盯着那雷峰塔,却莫名的感觉自己背上的大威天龙纹身隐隐发烫,似要冲出后背,朝那雷峰塔扑去。
这让李长风颇为惊疑和费解。
这时,一旁的法海忽然长叹一声,继而扭头对李长风道:“释空禅师,老衲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禅师能够答应。”
李长风一怔,收回目光,连忙道:“禅师但讲无妨。”
法海轻吸了口气,道:“释空禅师曾得尚初祖师授予大威天龙咒,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几分师徒之谊,于我金山寺也不算外人。”
“眼下法明师兄等人怕是皆已身陷雷峰塔中,老衲是想将玄境祖师所留下的那几道可催动雷峰塔的法决传与禅师。”
“待禅师掌握那几道法决之后,老衲想请禅师为老衲守候于此,维持雷峰塔的出口,老衲要亲自入雷峰塔去寻法明师兄几人,若是老衲能成功将法明师兄等人带出,那自是最好。”
“若是”
法海话音一顿,继续说道:“若是老衲也不慎陷于其中,无法出来。那便请释空禅师继任金山寺主持之位,有禅师坐镇金山寺,老衲也可以放心。”
“另外,此事,老衲稍后会知会座下众弟子,若真到了那一步,金山寺中但有弟子胆敢忤逆禅师,禅师尽管严加惩戒即可,无需顾及老衲的颜面。”
“若禅师愿意答应老衲这不情之请,咱们便以七日为限。七日之内,老衲若是都未能从雷峰塔中出来,禅师便无需继续守在此地维持雷峰塔的出口,直接继任金山寺主持之位即可。”
“只是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听到法海竟要将金山寺托付于自己,李长风吃了一惊,正要开口。
法海却抢先道:“禅师,老衲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如此。法明师兄几人身陷雷峰塔中,老衲断然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