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时气海彼此相通,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每次白给进入了柳如烟的气海时,柳如烟都能明显感觉到了丹田处有一股强烈的入侵感。
开始时候的确有一些不适,但是几次过后,柳如烟便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
甚至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小刺激。
“没去服侍女帝?”
白给一边熔炼着此岸气海的力量,在地上一点点地构筑危楼,一边和旁边坐在一棵树上的柳如烟闲聊。
“哼!”
“还不是因为你,现在陛下可喜欢阿秀了,都不让我陪着她。”
柳如烟嘴上哼哼了两句,侧躺在了粗壮的枝桠上,看着白给在自己的气海里面捣鼓着,脸上颇有些好奇。
“白给,今日下午的时候我看见陛下的脸色十分糟糕,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北蛮的入侵与西周有关,而西周……与观仙楼又有勾结。”
白给将这些事情全部说给了柳如烟听,柳如烟听着,眸中越发的震惊,越发的震撼!
“闻院长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
“可没用,眼下的境况,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白给深吸一口气。
侧过脸。
“如烟,你与叡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
柳如烟出现在白给的身侧,咬了一口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苹果,带着些傲娇地问道:
“真想知道?”
“想。”
“那你说说,我好看还是苏姑娘好看?”
“当然你好看。”
“噗!”
似乎是被白给的无耻惊住了,柳如烟嘴里的苹果差点直接喷在白给的脸上。
“回答得这么快,你也太敷衍了吧!”
“真该让苏姑娘听听你这话,她肯定伤心死了。”
话虽如此,柳如烟娇俏的脸上却流露出胜利的微笑。
“看你这么会说话,本姑娘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本姑娘是叡王殿下留在夏朝的一颗棋子。”
白给闻言一怔。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面闪烁过很多。
“意思是……你这样的棋子,叡王还留下来很多?”
柳如烟点点头。
“很多。”
“当年老皇帝去世之后,叡王担心女帝身为老皇帝的女儿,会和老皇帝一样对夏朝不利,于是找上了我,那时候我还很小,后来经过叡王的设计,我被女帝‘碰巧’捡了回去,在宫中长大……”
“叡王给了我皇宫禁地深处禁阁的钥匙,让我看守里面他留下的一处禁制,必要的时候启动禁制,利用夏朝地下的龙脉与王城的护城大阵杀死女帝。”
说到了这里,柳如烟又呼出口气,笑道:
“不过叡王殿下真是想多了……陛下与老皇帝并不一样。”
“黄门惊变过后,夏朝在陛下的治理下,正在一点点变得好起来呢!”
白给操纵着神力将一块铁木搭在了危楼的侧面,又问道:
“禁阁之中究竟有什么?”
“地下龙脉的龙头么?”
他曾经听闻潮生提起过,说女帝扭断了地下龙脉的龙头,放在了禁阁之中孕养,让其不腐坏,不朽。
但闻潮生毕竟没有进入过禁阁,所以他应该对于禁阁的事情并不足够明了。
“龙头早就被叡王带走了。”
柳如烟叹了口气,脸色弥漫着一股担忧。
“里面蕴藏着外人难以想象的天地怨力,黄门惊变,天怒人怨,后来国家动乱虽被镇压下来,可天怒并未消失。”
“早先的时候女帝想要利用圣道的法则将异变的龙脉推回正轨,可后来发现无济于事,于是洒了自己一半的凤血于夏朝地下,化作一条奔腾不息的凤渠束缚住了龙脉的身体,将那些天地怨力全部驱赶到了龙头处,而后扭断了龙头,将其封印在了禁阁。”
“此后不久,叡王进入了禁阁,带着龙头离开,并且拿走了禁阁的钥匙,予以特殊的手段封存,交递给了我……”
“我原本是皇甫家族的一名下人,祖母曾经服侍过叡王与女侯皇甫玉夙。”
尘封的久远被揭开,白给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了不起。
既对赵娥英的牺牲与果断觉得敬佩,也为叡王的手段与神鬼莫测的算计而折服。
与柳如烟一同构筑危楼,后来互相神交一番,柳才带着几分满足与不舍离开了气海空间。
…
书山,星海浩瀚。
徐夫子将手中的棋子落入棋盒之中,面前的书生露出了苦笑。
“夫子,你这棋……举了一个时辰了。”
“若是不下,学生不甘心。”
徐夫子看了梅欶一眼,微微摇头。
“才等一个时辰,你就受不了。”
“他们……可是已经等了一百多年了。”
梅欶面色微僵。
“老师嘴里的他们……是谁?”
徐夫子一指。
山那头。
云烟渺渺,一座高楼。
“昨夜我写了封信,你帮我送到剑阁。”
剑阁。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
“剑阁?”
“夫子想要去剑阁请救兵么?”
梅欶接过了夫子的信,面色严肃。
“救兵?“
“错了。”
“他们本就是执棋人之一。”
边境的事情,书山上所有的读书人都知晓了。
读过当年史文的那些书生,其实都明白,夏朝最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北蛮。
真正可怕的野兽,扎根在了夏朝内部,扎根在了这座繁华巨城之中!
这些书生,先生,都是翰林院的核心力量。
当然,也决非所有人都怀抱着一颗儒道的赤诚之心。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已经被徐坤一个接着一个记录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