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辞击退了扈辙后,三人再也就没遇见过赵国的军队,一路上相安无事,宋辞也落得清闲。
可嬴政却一直沉默不语,时不时看向宋辞,却又一次次欲言又止,似乎有着什么心事一般。
宋辞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赶着路,他只想赶快完成这笔交易任务,至于客户的心事?他实在是不好奇,也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当三人彻底走出赵国国境时,嬴政突然站住脚步,看着宋辞,开口询问道。
“宋辞先生,我不明白,依你的能力,如果想要带我偷偷逃出赵国应该不难,可是为什么”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明晃晃地杀出来,而不是选择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对吗?”宋辞看着嬴政,轻声说道。
嬴政张了张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他的神情,无疑是在肯定宋辞的话。
而宋辞面对嬴政的质疑也没有丝毫的恼火,他轻轻一笑,说道。
“嬴政,逃避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我问你,如果一味的逃跑有效的话,那么现在赵国为什么还在追杀你?”
嬴政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宋辞则是抬起头,望着远处,继续说道。
“隐忍之术确实是大智慧,但在这乱世之中,能让你活下来的不是隐忍,不是退让,而是实力。”
“等到你继承了秦国的王位,到时候面对其他国家的进攻,难道你就决定一再退避,委曲求全的活着吗?那么到时候,你的妻儿怎么办?你的臣民怎么办?你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又该怎么办?”
“如果我们刚才选择逃跑,那么赵国一定会选择派人继续追杀你,所以,只有用鲜血震慑住他们,才能让他们不敢再挑衅于你。”
“杀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你的敌人对你感到恐惧,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掌握住属于你的一切。”
“想要终结这乱世,还天下一世太平,唯有以杀止杀,懂吗?”
嬴政心中猛然一震,他看向宋辞,双手作揖,对着宋辞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宋辞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必如此,快点赶路吧。”
嬴政点了点头,跟着宋辞二人乘着月色行走,他那有些单薄的身影,一瞬间变得高大了许多。
而此刻的赵国王宫内,扈辙正跪伏在地上,而在他的面前,赵王正坐在王位之上,一脸震怒地看着扈辙。
“你是说,我赵国的十万精兵去截杀两个人,反倒让两个人杀了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是那人的武功实在是高强,我赵队实在是敌不过”
“荒唐!凭着一己之力杀了我赵军七万人?难道他是仙人?还是我赵国的军队是纸糊的不成?”
面对赵王的质问,扈辙不敢回应,只是低下头跪着,连呼吸都极为小心翼翼。而赵王的怒火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他紧紧抓着王位的扶手,两只手的骨关节因为过于用力,皆是变得煞白。
“嬴政只不过是秦国质子的儿子,竟然敢让我赵国颜面尽损,此事若就此作罢,我赵国威严何在?”
“扈辙,你率领十万赵军却吃了败仗,本王本应将你军法处置,可念在你为赵国鞠躬尽瘁,我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现在,我命你率领武陵铁骑,再加上一百万大军,即刻整顿攻打秦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秦国那些蛮夷点颜色瞧瞧。”
“是,末将领命。”
扈辙心中猛然一惊,武陵铁骑可是赵国最为精锐的部队,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赵王肯将这支部队交给扈辙,足以证明赵王即使嘴上不承认,但心中对宋辞还是产生了些许的畏惧。
可是,当他站起身向王宫外走去,经过那些受了伤的赵国将士身旁,却没来由的想起那个手持战戟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