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做什么?还带着这么点家丁?莫不是准备用这么点人平叛?”
收起那点难受的心情,燕洛宣基本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看过去的眼神让一般人招架不住。
只可惜被他盯着看的邵林从来都不是个会在乎他人眼光的,否则也不会选择专心致学整理典籍这么一条枯燥又难以获得名利的路。
“山人自有妙计。”燕萱老神在在道,“倒是你,之前与我那一场谈话,我信了你的话,今日的事才能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解释?”
燕洛宣抬手一指外边烧的摇摇欲坠的养心殿,慢悠悠道:“你确定要此时此刻说这个?”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地面都在颤抖,燕萱从他们暂时休憩的这个隐蔽角落走出去,远远看了一眼,距离尚远,远处什么情况不能看清楚,但那硕大一个王旗十分打眼。
闪身退回阴影里,蹲下身单手按住地面,闭眼感受一会。
睁眼重新站起来,燕萱的脸依旧没有什么急迫焦躁害怕之类的情绪。
“最多一炷香,他们就会打进内宫。”
她看看太后宫的方向,又看向燕洛宣,不语。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晋明,燕洛宣并不意外燕萱知晓他的事。
“我早已安排祖母撤离,你大可放心。”
“没担心过,哪来的放心?”燕萱发出低低的笑声,片刻回归正题。
她拽过站在远处等候吩咐的小太监。
“你去找人把东边的门堵住,用所有能用的东西,一定要死死堵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听懂了吗?”
被她抓住的小太监就是小七,他是主动跟李公公请求留下来照顾晋明公主和三皇子的。
“诺。”
内宫东门外
燕宏霖率领大军到达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紧闭的大门。
内宫的大门本就远不如皇宫外侧的大门牢固,相较之下更注重精巧,甚至都不是石质,只是一层木板。
想用这种东西挡住他?
痴人说梦!
燕宏霖不屑一笑,思及之前自己听说陛下要将他与儿子引来京都诛杀时疲于奔命求生的那段日子,自己整日提心吊胆,他就又气又恨!
一声令下打破宫门,身后全是拿着新制武器穿着精甲的士兵,一堆人冲去没多久大门就不堪重负出现裂痕。
伴随着木头断裂的酸耳声音,内宫大门轰然倒塌。
待看清里边的情形,别说燕宏霖了,就连罗仁都差点没忍住笑。
只见从宫门开始,里边密密麻麻堵满了桌椅板凳、所有能想得到的够沉的物件,把路挡得严严实实。
一场反叛硬是被眼前的场面给搞成了一场闹剧!
“这是谁的注意?我的好皇兄在位这些年就学会了这些?”
燕宏霖哈哈大笑。
“学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连你口中的皇兄还不如。”燕洛宣挣开燕萱拉住他的手,从角落里走出来。
此刻他与叛军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看到他,燕宏霖愣了一下:“三皇子?”
也就只是愣了一下,他看着孤零零一个人的三皇子,突然想通了什么,哈哈大笑道:“你父皇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了?你被舍弃了?”
“不愧是皇兄,这些年至少学会了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全世界都快知道燕洛宣不是东篱帝的亲儿子了,只有他一个不知道。
罗仁嘴唇动动,但看着眼前的情形,最终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不说话。
燕洛宣像是看不见他满脸的张狂,淡淡道:“从来没被选择过,又哪里来的舍弃?”
燕宏霖又是一愣。
想想那些传闻和一直以来陛下对三皇子的态度,也就理解了燕洛宣的意思。
“而且有一句话你也说错了。”燕洛宣眼神幽暗,一人站在千军万马对面却极度冷静,不,不能说是冷静,应该说是一种豁出去,不计生死的冲动,“我没有父皇,只有一个父王,还早就死了。”
燕宏霖皱眉,不知道这位传言里疯疯癫癫的三皇子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忘了十年前是谁全家给你顶罪的吗?”
这话一出来,燕宏霖顿时脸色巨变。
他拉着马缰倒退一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拉住缰绳让马停下。
再看燕洛宣的表情像是在看洪水猛兽。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落在燕洛宣脸,死死地盯着。
“你、你是昭王的遗孤?”
“这怎么可能?昭王当初不是被判全家问斩吗?”
“怎么可能有人活下来?”
心神大乱之下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场合,直接大刺刺的喊出来,幸亏在场的人要么是站在他一方的同伙手下,要么就是早就知道真相的,只除了邵林,他还是个从不关心朝堂之事的。
“多亏了祖母,当年救我一命,却也因此与陛下决裂。”
勋王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年他们母子关系差成这样。”
说完,他还犹觉不够,便又恶意满满的加了一句:“我还以为是皇帝当久了,心也变冷变硬了呢!”
“所以这十年他一直都以为你是乱臣贼子遗孤,难怪会那么对你。”
“但是现在呢?昭王枉死,他留你断后,还不是要赶尽杀绝?”
他话音一转,蛊惑道:“他舍弃了你,但是我不会,你加入我这边,至少能保住性命。”
燕洛宣面不显,闻言却在心里冷笑。
加入他的阵营?
真以为他就只有他们两个选择吗?
两个,他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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