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爷死而复生,不但没死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看来丧事事白办了,这还不算,府里还过继来了四个小主子,这侯爷一回来,不是尴尬的很嘛。
听到家里为自己办了丧事,郑思远眉头一皱,直觉事情有些不太好,他明明让郑大给家里送了信来,让母亲把自己的丧事推后,这样镇西侯的位子就不用了易主了。
怎么这个门房又说家里已经给他办了丧事了呢?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吗?
郑思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马交给朱才,独自一人走近镇西侯府。
傅清芳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教明煦写字,就听到有人来报:“夫人,刚才门房来报,说侯爷回来了。”
傅清芳执笔的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纸上,好好的一张大字就这样被毁了。
“你胡说什么呢,”傅清芳把笔放下,皱着眉头说道:“这侯爷已经去了,头七都过了好几天了,侯爷怎么可能又回来了。今天是谁当值,眼神这么不好,以后还怎么当差,不如回家歇着去吧。”
来人气喘吁吁道:“夫人,不是,是侯爷真的回来了,除了门房,还有不少下人看见了,现在侯爷已经进了荣鼎堂了。”
自从郑思远的丧事办完,傅清芳就让人把荣鼎堂正堂收拾出来,除了每日仆妇打扫的时候,其余时间荣鼎堂是落了锁的。
“你说的是真的,侯爷真的回来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没看见侯爷,但前院有不少人都在喊侯爷回来了,这要是一个两个人看错还罢了,不可能怎么多人都看错了啊。”
当然不会看错了,郑思远就是回来了。
傅清芳把笔给放下,起身吩咐道:“冬至,你带着哥儿姐儿们回房,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走出两步,郑明煦就喊道:“娘,您昨日说今日检查我的功课,还算数吗?”
傅清芳回身走了两步,帮他理了理衣裳,摸摸郑明煦的头发,说道:“当然算数了,等娘处理完事情回来,就听明煦背书。”
她耽搁的这一会儿,侯府的大管家郑成就跑了进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劲:“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侯爷回来了,侯爷他回来了啊。”
说到最后一句,郑成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他是侯府的家生子,对郑思远的感情可谓是十分深厚,这看着死而复生的郑思远,除了激动欣喜再无其他。
这郑成都说侯爷回来了,那侯爷就一定是回来了。
屋里伺候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心里却都起了思量,这侯爷回来了,府里的这四个小主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郑成,你说的是真的?”傅清芳欣喜的表情里夹杂着怀疑:“你可不要诓我,让我白欢喜一场。”
郑成:“老奴怎么敢诓骗夫人,侯爷是真的回来了。”
傅清芳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先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娘,等到见到侯爷再去告诉娘也不迟是,省的让娘空欢喜一场。”
郑成跟在傅清芳身后,说道:“夫人,这个恐怕晚了,刚才侯爷回来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下人看到了,这会儿应该有仆妇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老夫人了。”
傅清芳拿帕子抹了一下眼泪,语带哽咽:“希望是真的,侯爷是真的回来了,要不娘和我怎么受得了。”
郑成赶紧在一旁说道:“夫人,是真的,我亲眼见到侯爷侯爷回来了,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哄骗您啊。”
傅清芳在心里冷冷一笑,她当然知道是郑思远回来了,不过这戏还得演一演的,要不平白惹人怀疑。
两宜堂到荣鼎堂并不远,傅清芳着急见到郑思远,脚步自然很快,等她进了正厅,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人,眼泪汹涌而出,喊道:“侯爷。”
郑思远看起来温文尔雅,眼睛里却没什么夫妻久别重逢的欣喜之情:“夫人,我回来了。”
傅清芳脸上直掉眼泪,心里却在责怪自己,之前只觉得郑思远脾气好,怎么就没发现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