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被郑明煦这样一安慰,哭的更厉害了。
傅清芳也伏在“郑思远”的棺材上大哭,拉都拉不起来。
成国公是个男人,也不好过来劝解,郑氏族里的一个长辈就说道:“还是先让思远回家吧。”
郭氏跟傅清芳又哭了几下,就被人搀扶着跟随棺材回了侯府。
镇西侯府早就已经装饰起来,府门上挂着白布白纸,府里的所有红色的装饰都被换了下来,下人们也都穿上了麻布白衣。
郑思远的棺材被放进了荣鼎堂,院子里搭起了灵棚,铺上了草垫,郑明煦郑明沧被下人带着,跪在了两侧的草垫上。
郑思远的丧礼开始了。
傅清芳作为未亡人,现在正躺在荣鼎堂后面的小院里的。
郑思远的棺材一进侯府大门,傅清芳就挣脱了扶着她的妯娌们,奔到郑思远的棺木上,按头大哭。
她哭的肝肠寸断,真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在场的人无一不掉了眼泪,同情地看着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同族的亲眷们都赶紧上来搀扶劝解傅清芳,傅清芳却死死扣着棺材,就是不起来。
“清芳,你先起来,让思远的灵柩先过去。”
“傅氏,这思远已经去了,你再悲痛他也活不过来了,这侯府老的老,小的小,你得要你撑着呢。”
“清芳,别哭了。”
…………………………
傅清芳被人劝解着离开郑思远的棺材,没想到郑思远的棺材刚走出两步去,傅清芳就趁周围的人不注意,飞奔着朝郑思远的棺材而去,,嘴里喊道:“侯爷,你带了我一块去吧。”
话说完,她就一头撞在了棺材上面。
她撞了上去之后,周围立即发出惊呼叫喊之声,傅清芳适时地晕了过去。
郭氏见儿媳妇晕了过去,赶紧指挥着人把傅清芳移到后面的小院儿,着人仔细照料着。
太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为傅清芳诊治过后,留下一盒消肿化瘀的膏药,开了一张可吃可不吃的方子。
待太医走了,傅清芳找了个时机悠悠醒转过来。
今日这一出,都在傅清芳的计划之中。
等到郑思远苏月凉回来,他们三人是一定要对上的。跟郑思远苏月凉比起来,她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在内宅的女人而已,父母已亡,娘家只有一个过继来的堂兄,偏偏这个堂兄还对苏月凉情根深种,为了苏月凉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傅清芳毫不怀疑,要是她跟苏月凉撞上,傅清宇会站在哪一边。
整个长宁城,有多少世家夫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后院,话本上的“傅清芳”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她要为自己挣一条生路,郑思远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就是她唯一的时机了。
过继几个孩子,在郑思远回来之前抓紧时机为自己和孩子争取更多的护身符。
她今天这一撞,等明天整个长宁城就会传出镇西侯夫人对丈夫情深义重,要随丈夫而去的佳话。
有了这么一出,谁都会知道她和郑思远鹣鲽情深,不仅可以以此得到皇帝皇后的封赏,还可以得一个好口碑。
就是这一撞,她也是算计好了力度,看上去倒是吓人的很,实际上就连块皮都没破。
再说了,她才懒得为郑思远操持这场丧事呢,也可以趁机在这里躲懒。
傅清芳睁开眼睛,伺候在屋里的立春立即端了一杯茶侯在床前,问道:“夫人醒了,头可还疼,太医就在客房候着呢,要不要奴婢再把太医给请来?”
傅清芳摇摇头,夏至赶紧上前把她给扶了起来,让她靠在床头。
“我没事,头也不算太疼,前面怎么样了?”
立春把茶递到傅清芳嘴边,傅清芳就着她的手喝了,夏至在一旁说道:“侯爷的灵柩已经安放在大堂了,灵棚也支起来了,京里的世家交好也都来人吊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