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1(1 / 1)猫的牛奶糖首页

明星团队在各大知名的娱乐论坛都有人蹲点,林清韵有途径知晓,北珝那边作为当事人,宋宝恩得到消息后也在第一时间发了截图给他。    类似这种可信度不高的恋情爆料在其他艺人身上屡见不鲜,消息传播的走向基本也大同小异。靠贴吧论坛获取情报的几个八卦营销号眼明手快及时引帖,博群众眼球,吸引话题关注度,路人和粉丝强势围观一波,但却都不会激起多大浪花。  造谣一张嘴,归根结底,没图没真相,算不得实锤。    早前好歹职业上身给小姑娘悄摸打过分,宋宝恩对西贝印象深刻,看见帖子的第一秒,当即在心底拍案定板,错不了,绝对错不了,就算不是夏天那个小妹妹,也可能是另一个同类型的妹子。    “我说祖宗,你又勾搭小女孩了?”北珝这边一接电话,宋宝恩劈头盖脸发起质问。  “什么。”听筒传来的声音有种凝滞的哑。  “你在哪儿?”宋宝恩发觉不对,“我听小智说,采访不是结束了么,你现在人在哪儿?”    手机不耐烦地甩出去,随即换了人说话。  “宝姐,我们还堵在路上,前面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北哥?北哥他一直在我旁边啊,他在睡觉……嗯……是、是被你吵醒了……好,我转告他。”    小智是北珝的助理,身材敦实,五大三粗的,心思却细腻如尘,瞧北珝仰面躺着,英伦风衣盖在脸上,对周遭一切不理不睬,尽可能低地压着嗓子回话,以防再次炸到他的睡眠神经,惹祸上身。他有起床气,而且还不小。    挂了电话,小智没打算说话,准备先替他把手机收着。  车厢里拉着帘子,光线昏暗,刚将手机揣兜里,忽听见一道声音问:  “转告我什么。”  语调平直,听不出疑问,低低淡淡的,依然不掩疲惫。显然,他还困着。    小智愣了愣,声音从风衣底下传来,他就看着衣服,想象衣服下面北珝闭着眼的样子,如实说:“哥,宝姐说有重要的事发你微信上了,叫你务必看一眼,回头给她个答复。”    没动静,过了一会,风衣下面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平。  小智反应快,将手机正面朝上放上去。    然后,他习以为常地看着瘫在座椅上像只大猫一样的北哥,懒懒地用另只手扯下一点风衣领,到鼻翼的位置,停下,只露出半张脸,惺忪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落在举至头顶单手操作的手机屏幕。  起初双眼只是松散地拉开一条缝,片刻后,眼睑突然全部抻开,眼瞳渐渐凝住,浮起郁气。  小智觉得,车里的空气都隐隐开始稀薄不匀。    再然后,他就这样沉着脸,拨出了一个号码。  小智见听筒贴近他耳边,还以为是在给宝姐回电,心说,到底什么事啊,别是要吵起来吧。他来北珝身边不长,关于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个别旧闻也只是听同事微信群里说起过。    “阿杰,是我。”  哗啦一阵风起,整件风衣被北珝单手扯开,丢到小智旁边的座椅。  余风残留,小智目视那件超大雨挡的轻薄风衣不规整地横尸乱躺,边边角角到处皱成一团,肥嘟嘟的身体灵巧一跃,自动自发担任起整理内务的职责,对风衣进行折叠。    林广杰收了两个小徒弟,在带他们排练,律动的音乐声里拔高嗓音示意他稍等,叮嘱徒弟自己先练,独自一个人往出,寻找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等待的空隙,北珝眯着眼,视线所到处,小智这个强迫症患者又再次变身田螺姑娘,一丝不苟地,反反复复地,一遍不满意又紧着第二遍地,折腾起他的衣服。    毛病。  他按了两下太阳穴,昨晚失眠,早上又起了个大早,头越发疼得厉害。  这样看着小智,几个月前和小孩初遇时的画面不由闪进脑海。小丫头吐了一地,于是乎他身边这个强迫症助理便手抓着电梯蠢蠢欲.动,就等着他松口好窜出去帮忙清理。  他欣赏一个人古道热肠,但不能接受助理频繁添乱。摆明是认出他才会呛到,楼上楼下的邻居,沾上关系以后指不定徒增多少麻烦,他有意冷眼旁观,让他的傻助理明白,他想冲出去的念头在他这里完全不被认可。    早知道……北珝摇摇头,苦笑。    那边,林广杰走到远离排练室的走廊尽头,笑着的同时,仍有点喘气儿:“大中午的找我不是你作风啊,我都吃过了你别是这会儿才说要坐庄请客吧?”  “先欠着,找你问个事。”北珝语气平淡,听不出异常。    小智闻声,抬头瞥他一眼,哪知北珝正看着他,猛然间的一对视,他那眼神深沉得要命,也不知在想什么,害小智心口一击,再低头,越看越觉得风衣还是叠得不够周正,想也不想立马抖开了重叠。    北珝额角紧跟着他的动作就是一跳,他无言地低笑一声,舔了下唇。  耳边,林广杰顿了一顿,奇怪地问:“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北珝就在这波更深层次的无奈心境中,第一次打听起一个女孩:“昨晚在你那儿练舞的那丫头,有没留手机号?”    此话一出,被当场震住的除了林广杰和小智,还有前面专心致志龟速在车队里缓慢移动的司机。  谁都没有说话,包括林广杰在内。  沉默像一条射线,往前不断延伸。    小智的偷觑被北珝的眼神杀击退,他表情太恐怖,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小智有点不明白了,难道是寻仇,怎么谈到一个姑娘说炸就炸。  他老老实实继续叠风衣,一双元宝耳努力朝上支棱,恨不得长出隐形的触角,紧挨上听筒才好。    “臭来劲是不是。”等了半天也没个声音答话,北珝被气笑,轻轻乐了一声,单手覆着眼睛,嗓音沉冷,“找死啊林广杰,要笑就笑,玩儿什么深沉。”  小智手一抖,吓得不轻。  鲜少见北哥大动肝火,小智屏住呼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绝对是寻仇,要号码追女孩?不存在的。    林广杰确实想笑,但他没有,忍到最后也没笑出一声。主要是昨晚才刚惹火他,这会儿就算把自己憋出内伤也不敢再作妖。  他和北珝亦兄亦友也算不得铁磁,原因就出在这一点。调侃归调侃,多数时候还是惹不起,退一步海阔天空,和旁人一样拿北珝当祖宗来供。不像季朝雨他们,起码该怼则怼,相互都交心交命,北珝脾气差,比他更差的大有人在,惹急了干一架,吃一拳赏一脚的,再正常不过。没人会当谁是祖宗,那帮人眼里,个个都是大爷,谁也不服谁。    换作季朝雨,听到这话就该同样冷笑骂回去了:哎哟孙子哎,就说你喜欢人家姑娘吧还他妈嘴硬,这么要面儿有本事别来求我呀。  可林广杰做不到,一来他对北珝有所忌惮,二来,此人宰相肚里能撑船。    “手机号还真没有,她找到我这儿来是有人帮着联系的,好像是她姐吧。”林老板一如既往维持他的好脾气,实话实说道。  其实,他连西贝名字都不知道,小安电话打给他,只说是家里一个妹妹急需地方排练,价钱不是问题,清静就好。    一拳打向棉花,北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冷静后自觉理亏,态度软下来:“嗯,改天请你吃饭,你忙吧。”  “诶你等等。”林老板大人有大量,休息好了声音也精神奕奕,“急什么,号码我是没有,可我有她微信啊。”  北珝一没脾气,他就又变成昨晚那个笑着揶揄他的好大哥:“她来练舞之前会预约时间,这年头谁还电话联络,小北,你没追过姑娘,老土了吧。”    “……”    哑口无言,人生头一遭。    .    夜深人静,一人一猫趴在床上,猫困了,尾巴也懒得摇了,眼睛时睁时闭,直打架。    “别睡别睡,再陪我聊聊嘛。”西贝手摸到年年脖子下方,格叽格叽给它挠痒痒,“年年,好年年,你说他从哪儿加的我微信啊?”  年年懒洋洋掀开眼皮,毛绒绒的尾巴扫了扫。  “林老板么?”  “对,一定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加我微信?”    西贝是在结束两堂会审后,回到卧室看到的好友申请。  原本心情勉强还算平静,甚至有点小开心,终于勇气可嘉在爸妈面前坦诚了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    独自旅行不被允许,出国留学也不被允许,没关系,她都没关系,可是她凭借努力拿到交换生名额,也还是被驳回的时候,常年来被自己刻意忽视的情绪波动终于还是破土而出。  并非一定要出去看看,就像今天,也并非一定要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北珝,只是刚巧有了这样一个情绪抒发的机会,得以敞开心扉与爸妈沟通。谁叫她是典型的摩羯座,绝少吐露心事,任何情绪都能忍能藏,直到烂在心里。    所以说出口后,她其实很轻松,正处在“呼,终于说啦”的欣欣然之中。  可是谁会想到,这个人,对,就是这个咄咄怪事的家伙,他又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又匪夷所思跳出来扰人清静。  他到底想干嘛?    西贝满脑袋浆糊,手足无措。  回回碰见他都和打仗一样。之前还庆幸墨菲定律今天没扑通一声砸向她,不然又该遭遇一场兵荒马乱,结果,白高兴一场。  她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对北珝始终没办法做到从容淡定,无论是心底蠢蠢.欲.动想粉他时,还是大失所望完全脱粉后,她的表现都不好,一味是个逃兵。  那他在干什么?对逃兵求追不舍也要有个合情合理的缘由吧?    “年年……”西贝苦恼地呈大字状挺尸,“他是河豚吧?是吧是吧?”    这时,手机在掌心里突地一震。  解锁一看,新的好友申请跳进来。  备注简单明了,极其嚣张,不再是之前的“我是北珝”。    「再不同意我就下楼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