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您,我,”
王福六顿时有些结巴起来,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怀疑他身份。
“可有身份证,明?”
“算了,这东西随便都能假冒,谁知道是不是冒名顶替。”
“左右,先将此人关押在地牢,饿几日肚子,本官再来审问。”
杨武虚张声势,也不待王福六辩解,开始下令。
“是,大人!”
左右家丁拿出绳索来,将其捆绑,带去地牢。
“不不不,大人,我真的是王家的伙计,我有路引,我会写信,我可以去县城分店求证,都认识我。”
王福六大声喊着,可惜喊破喉咙也无人理睬。
“大人,您,这是?”
韩大山有些欲言欲止道。
“我怀疑他是土匪的奸细,故意引诱我卫所军进山剿匪,不然如何解释,商队五六十人,就逃了他这个瘦竹竿,分明是奸细。”
杨武一脸严肃的看着韩大山,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很是冠冕堂皇。
“这,大人言之有理,确实不可不防,还是大人心思缜密,属下拍马也赶不上。”
韩大山先是一愣,转而恭维起来。
“先饿他俩天,只给水喝,回头我亲自审问,下去吧!”
“是,大人,卑职告退。”
韩大山走后,杨武转而对着杨卫五问道:
“这张家口除了王家,还有哪些商号,比较富裕,名头响?”
杨武想了想,好像后金八大皇商根基就在张家口,他只记得有个叫范永斗的跟后金关系密切。
“大人,据我所知,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莹、黄云龙、范永斗,这八家掌柜,在张家口算是排的上号的,早年间小的们常跟老爷去张家口买马匹,这些个商人,心黑着呢。”
“如何个黑心法?”
杨武有些意外。
“少爷,朝廷官市限制商户与鞑子交易盐铁数量,然而,这些边将与商人勾结,走私早就是潜规则了,为何鞑子屡屡攻破边墙,张家口堡却从来没有大的兵祸,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都成贼窝了。”
“不过,想买好点的马,还就得张家口堡,其余马市小打小闹,尽是劣马。”
“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知道的事挺多的,以后没事,咱得多亲近亲近。”
“嘿嘿,谢大人赏识,小的这也是跟老大人见了些世面。”
杨卫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嗯,你守夜,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谢少爷关爱,小的告退!”
杨卫五恭敬的道了一声,随后离开房门。
没想到啊!连自家府中家丁都知道这些商人如何走私敌国,朝廷地方官员,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
不,肯定都知晓,这其中的利益是多少人的饭碗?
“范家、王家?”
“如此不义之财,土匪抢的,我亦抢的!”
空荡荡的大堂内,杨武原地活动活动有些酸胀的手掌,心思慢慢集中在了张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