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五拉着店小二就坐,夹起一块酱肘子递了过去。
“多谢客官赏赐,我老家是福州府的,掌柜是我表亲,当伙计已经两年了。”
“小二哥是福州府的,巧了,正好向你打听个事,你们老家哪里可有种植番薯、玉米这种粮食的。”
杨忠六欣喜道。
“客官竟然知道番薯,我知道了,一定是徐光启老大人在京师种植成功了。”
店小二吃的满嘴油,有些意外,很快反应过来。
“不知南京附近可有种植?”
杨忠六若有所思,接着问道。
“两位客官是北方人,不知道我们闽地百姓的难处,多山、土地贫瘠,所以家里都留了几分地种植番薯,这种高产作物味道没有大米好,藏种困难,一般人是吃不惯的,在我老家都是穷人混着高粱吃,也喂牲口,南京这附近是没人种植的,又不是活不下去,就算种了也没大米金贵,田税都是拿大米、高粱换银子,番薯没人收啊!徐大人的老家松江府应该有人种。”
店小二有些感慨说道。
“至于这玉米,小的确是不认识。”
“小二哥帮我瞧瞧看。”
杨忠五从杨忠勇褡裢里掏出一张黄纸递了过去,上面画着番薯、玉米轮廓。
“客官,这南京城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
店小二看着这玉米一脸雾水,随后说道。
“那就麻烦小二哥了。”
杨忠五抱拳道。
“酒,再来,杨武,我要吃穷你丫的,没安好心啊!”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
“老六,扛着他先上楼歇息吧,明日咱可得拉着,别让他做傻事。”
杨忠五有些无奈的说道。
“五哥你就放心吧,勇哥这人好面子,发泄完就好了,真到了少爷面前,也是怂包一个,也就敢在咱面前嘴硬。”
杨忠六忍着没笑,实话实说道。
从小一起长大,谁还不知道谁,这货就会欺软怕硬,这顿迷糊后,明天准消停。
次日晌午,南京城官道上。
“勇哥,你确定不逛花船啦!”
“滚!”
“我才想起来老头子只给了我二百五十两伙食费,这一路,你们俩个就不知道给我省着点花,逛花楼,回头咱讨饭回去!”
杨忠勇拍了拍宿醉后有些发疼的脑壳,恶狠狠的踢了王忠六屁股一脚,摸了摸褡裢仅剩的五十两纹银,骂骂咧咧,若不是囊中羞涩,大丈夫谁不好此道。
“勇哥,小弟这还有二十两。”
“我这里有三十两。”
“凑一凑,还是可以逛一次。”
俩人齐声说道。
“你们来时,自己带这么多银子?”
“算了,算了,你们攒着也不容易,回头娶个婆娘。”
“勇哥,只要你高兴,兄弟我不要婆娘!”
“上一边去!”
“回头又得告老子状!”
“老子不喝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