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的脖子被江晚歌掐的死死的。
沈梦渔的指甲陷入江晚歌的皮肤里,她拼尽全力的挣扎,到最后只留下几个不痛不痒的,红红的抓痕。
江晚歌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不住咳嗽的沈梦渔,她趴在地上,满脸的泪。一手按在脖子上,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非寒弓的短箭。
江晚歌不敢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他看着沈梦渔脖子上的血迹,心里一阵发寒,他哽咽着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的血迹未干,和沈梦渔脖子上的血一样刺眼。
“我不是说过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活下去。”
江晚歌不敢看沈梦渔的眼睛,他站在原地,看似坚不可摧,实则整个人都乱了。
沈梦渔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虽然不是自己的,可她还是会后怕。
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由自主的抽出短箭,可她没办法让自己伤害江晚歌,她用自己的命赌,江晚歌对自己的感情,可以不至于让他失控。
沈梦渔知道,江晚歌肯定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愧疚懊恼。沈梦渔扶着墙站起身:“我这不是没事吗?说起来,刚才要不是我……”
江晚歌低着头,他没有办法平静,眼泪比自责的话更快逃离眼眶。
“我要是杀了你,怎么办?”
沈梦渔握住江晚歌冰凉的手,她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静静的捂暖,刚刚掐住自己的手。
“你说过会带我离开这里,你还说过我们要一起回到九天宫,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江晚歌,你不会杀我,你也不会杀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可我刚刚……”
沈梦渔看向江晚歌,他狡黠的双眼里是沉痛的雾水,沈梦渔能感受到江晚歌的无助和恐惧。
“你没有杀人,你只是被一时迷惑了,既然你知道了这力量的危险,就要想办法控制它。”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不是说过吗?要变强。越是艰难的处境,我们就越要强大。江晚歌,你没错。你既然能炼化出一品灵器,就一定能将它收为己用。”
江晚歌紧闭双眼,他咬紧牙龈,刚刚差点儿杀人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
血腥和杀戮好像一个魔咒,只要他一想起,那种嗜血的快感就要冲破头颅。
血池中一个如黑色棺木的石块渐渐浮出,它散发着肃杀之气缓缓朝陡峭的山壁飞去。
江晚歌眉头紧锁,一股危险又可怕剑气正在召唤自己。
沈梦渔见江晚歌朝洞口走去,她声嘶力竭的喊:“江晚歌,你为什么要炼化它,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你要是被一个武器控制住了,那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江晚歌,想想九天宫,你师尊,还有……还有……”
沈梦渔急的心乱如麻,她不能眼睁睁呃看着江晚歌黑化,他那样快意恩仇,日后要是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岂不是违背了守护九天宫的初衷?
“江晚歌,你说过幽冥是你爹杀的,他把幽冥给你,你又用幽冥炼出一个一品灵器,你难道要用你爹送你东西,去害别人吗?”
江晚歌抬起右手,那黑色石块近在咫尺,他的目光说不出的贪婪,可听到沈梦渔的话后,整个人似乎清醒了大半。
“我爹他……他把幽冥给我,是为了让我保护……保护自己,和想要守护之人。”
沈梦渔:“没错,江晚歌,你可以拥有这世间最凶邪的灵器,但是你的心绝对不能被刀剑戾气所操控。”
江晚歌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的石块,那里面装着的事自己新的灵器,摆在自己和沈梦渔面前唯一的希望。
一阵炸裂声传来,整个血池都为之一震,圣墟里的所有事物,在一瞬间都被这股莫名的力量摧毁。
黑色石块慢慢碎开,露出里面包裹的刀刃,江晚歌看着刀刃上渐渐清晰的人脸,不过几天,他恍惚觉得,自己和沈梦渔都变了。
蔚雪瑶和苏灵站在千红阁内,里面胭脂香粉的味道浓烈又呛人,蔚雪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掌柜的忙从一众客人里抬起头。
掌柜的是个男人,却打扮的比女子还要妖艳他从人群里摇曳着身姿,朝蔚雪瑶和苏灵走来。
“二位小姐,要买香料还是胭脂?”
蔚雪瑶:“我听闻您店里买一种混合了香料的胭脂。”
掌柜的红红的嘴唇笑的谄媚:“呦您二位可是行家,来来来,里面请。”
说着径直将两人带进了后堂。
苏灵扫了一眼后堂的摆设,这里的香料没有外面多,香味淡了不少。
掌柜的带着别有深意的笑,眼神在苏灵和蔚雪瑶身上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