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正看着 猝不及防对上了沈成的视线。
男人的目光锋利如霜,简单一瞥,威慑力十足,刺的秘书立刻收回了自己打探的视线。
一个合格的秘书就是要懂的察言观色!
不管领导是不是在揩油实习生 他都要忘掉不该记得的东西 只要领导不说话,他就是最哑的!
道路在不停的转换 大约半个小时候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简时午慢慢转醒,因为睡的比较满足 刚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甚至有些懵,轻声说:“到家…了?”
起身的时候有衣服从身上划落,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这是沈成的衣服 他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因为这件衣服上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味道。
沈成的声音从旁传来 低哑而暗沉:“醒的很是时候。”
简时午揉了揉眼睛 抱着衣服坐起身来说:“我怎么在车上睡着了 工作都没做完呢 害 你刚刚都怎么没弄醒我呀。”
“弄了。”
沈成意味深长的挑眉:“没醒。”
简时午哽住,他当然不能猜到那么多 青年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真的吗 原来我睡的那么死啊…”
将外套还给沈成,简时午眼睛沾染抹浅淡的笑意很感激:“谢谢。”
沈成接过:“不客气。”
前面看完这一幕的秘书不自觉的握紧了方向盘。
畜生啊!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
外面就是简家的小洋房 他下车 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和资料 站在路灯下冲车里的人挥手:“我回去啦。”
沈成点点头。
简时午抱着资料,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附加了一句:“还有,今天资料上的那些名词多亏你了,帮了大忙了。”
暖黄的路灯下,他单薄的身躯笔直的站着,凌晨的夜晚有些凉,但青年莞尔一笑,却仿佛带着暖暖的阳光,让人心头温热。
沈成的目光也是温和的。
直到
简时午又对着车鞠躬,轻声补充了一句:“谢谢沈总啦,我肯定会努力工作的。”
他将这一切的帮助,看作是单纯对工作的帮忙,他将这关怀当成是上司对下属的照拂,他的称呼是那么的官方客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诛心的利刃一般尖锐。
那一刻,车内的秘书都感觉到了凉意。
沈成的眸子幽深,男人冷峻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举手之劳。”
简时午微笑:“那我进去了。”
“嗯。”
他们明明离的很近,却又那么的遥远。
四年,足够改变许多东西,沈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耳边仿佛还犹存那有些客套疏离的话。
但是望着简时午的身影,他脑海里想起的是另一副画面,在那个光线明亮的教室里,穿着干净校服的小胖站在他的桌边,那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用渴望而又腼腆的声音说:“课代表,我有道题不会,你能帮我看看吗?”
秘书看到沈成的脸色不对,试着缓和了一下气氛:“现在的小年轻都还挺有礼貌的,可能是还不熟悉吧,所以还有些拘束呢。”
拘束?
沈成看着简家洋房的二楼,灯亮了,淡蓝色的窗帘一如当年,而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又何时拘束过呢:
“沈成,周末来我家玩吗,我妈妈做了红烧肉!”
“我这局又输了,沈成你帮我玩吧。”
“沈成,你看看…”
那扇窗户并不大,方寸露出来的灯光却莫名的有些刺痛人眼,车内的男人合上车窗,坐在车椅上,他侧目看着刚刚青年坐过的地方,安静的出神。
所以,他们已经不熟了吗。
…
另一边
简时午刚回到房间准备休息呢,三楼就传来了母亲的呼喊声,这么晚了父母居然还没睡就挺让人震惊的,他从房间里出来,对上了楼上甄美丽的目光:“妈?”
甄美丽穿着睡衣说:“怎么这么晚?”
简时午说:“加班了。”
“吃了吗?”
“在公司吃过了。”
“哦…”甄美丽在简时午不备时忽然开口:“誰送你回来的?”
简时午眼睛瞪大,犹豫半响老实回答:“沈成。”
他以为父母知道了会说什么。
毕竟沈成一走了之,自己妈妈之前对他那么好,这会知道他回来也不说一声,多少会有点难过吧?
谁知,甄美丽却:“怎么没请人家上来坐坐?”
简时午:“啊?”
“不懂事。”甄美丽虽然年近五十,但风韵犹存,她拿着梳子梳着头发,边说:“前段时间就想着说让他来家里吃顿饭的,沈成这孩子也是,跟我们还客气。”
这语气,可不像是有什么芥蒂的样子。
简时午迟疑:“妈,你还跟沈成有联系?”
甄美丽理所当然的点头。
!!??
在简时午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甄美丽淡声:“你那是什么眼神,小沈多好的孩子,逢年过节都不会忘记问安,你爸爸常年出差,他还会安排人接待呢。”
简时午傻了。
甄美丽白他一眼:“看什么看,吃过饭了就去洗漱一下赶紧睡。”
“…是。”
简时午内心复杂,他机械的进了沐浴室,从屋内出来后这才看向了自己带回来的电脑和资料,现在夜深了,他也不准备真的继续工作了,但还是习惯性的翻了翻,本来只是随意的看看,但打开页纸后,却意外的在空白栏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就如同曾经一样。
在自己可能不会的专业用词后面,都有人用笔记详细的标注好了翻译,在自己睡着,或者不注意的角落,沈成总会默默地做好一切,替他排忧解难,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邀功,或者以此作为要挟,去索要什么。
“沈成…”
熟悉的字迹带来的是熟悉的安全感。
简时午盯着资料本沉默半响,轻轻的笑出声来,心是不可抑制的欢喜。
他抱着资料本扑到床上,翻滚了两圈,直到睡意渐浓时,才低头轻轻的在纸页上落下一吻:“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