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苏大夫与蒋大公子一战,那苏大夫稍用药理,便能让蒋大公子倒地不起!”
一阵哄笑,那三个丫鬟手里拿着扫把,笑弯了腰。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唐轻惹轻柔的声音突兀的从后头传来,三人吓了一跳,赶紧收了脸上的笑。
“姑娘!”
三人齐齐福身,噤声之后,却是低头互相使眼色。
唐轻惹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她平日极好说话,怕是也没什么威严可存。
她所幸佯装气恼,小嗓音冷冷的有些严肃,“你们若是不老实说,我定是要告诉爹爹的!你们懒惰偷闲,府上也不养你们这样爱说人闲话的。”
唐轻惹说话实在没几分气势,可是胜在理儿上。
谁不知道这唐相爷是个疼闺女儿的,若是她开口,那还有能挽救的机会?
三个丫鬟被吓住了,只踌躇了一会儿,便就老实交代了。
“姑娘明鉴,奴婢们也是刚从外头听说了蒋大公子被苏大夫打了一顿的事儿,便没能管住嘴聊了起来,并非是刻意偷懒啊!”
三人也是头一回遇上这事儿,知道唐轻惹心性好,便直接跪到了地上,“姑娘慧质淑兰,便饶了奴婢们这一回吧。”
唐轻惹瞧着三人哭的泣不成声,也是心软,可是却是听着她们的话了,“你们是打哪儿听来的胡乱消息,苏先生怎会和表哥动手?”
“奴婢没有胡说,是打院子里头听来的,不知是谁传的,只说这事儿连整个京城的人儿都知道了。”
三人声泪俱下,也是胆战心惊的,也没能想今日聊天怎就被抓个正着呢。
唐轻惹蹙眉,瞧着几人不像说谎,本想再多问问,桑绿便回来了。
她也并非想真的责怪三人,垂眸小声说道:“你们先起来吧,以后莫要妄议他人,先下去吧。”
三人手足无措的看了眼旁边的桑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桑绿一直在旁边安静的侯着,并未多言。
平日的琐事都是她负责处理的,今日既是主子说话,她定是不会评头论足。
可是唐轻惹却瞧着她,眸色沉静,软声慢腔的说,“桑绿,你同我进屋儿,我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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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内,唐轻惹站在桃香沁人的床榻旁,身姿逶迤纤细,那柳腰也是细的勾人。
可是她那如葱白的纤细指尖却摆弄着床头挂着的兔子灯。
唐轻惹是极喜爱这灯的,可是却也让她心中生惑。
昨日里她那盏荷花灯不见踪影,换了这兔子灯,她大致也猜出了是谁。
她还想着是谁这般无趣出了那谜面,如今也算是证实了心头的想法。
她是知道苏怀瑾那恶劣性子的,最爱作弄人,却不知竟这般欺负到了憨厚老实的蒋蕴身上。
桑绿是同她说了花灯的事儿,可是昨夜她太累了,桑绿说话避重就轻,她困倦极了,倒也没多问。
如今想想,蒋蕴碰上苏怀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就是外头的那些传言……
唐轻惹心里有些无奈,她转身看向身后的桑绿,问道:“昨夜儿里,你怎得不同我说先生碰上表哥的事儿?”
桑绿面露为难,“姑娘你没问,奴婢便也忘了。”
唐轻惹眼眸一垂,心思有些杂乱。
确实也是如此。
只是如今被桑绿这么一说,她反倒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莲步款款的走到了一旁的绣凳上,坐着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思绪有些飘忽。
一室安静,只余那袅袅的茶香味儿。
就在桑绿觉着唐轻惹无事再问时,她猝不及防的问道,“先生,真的打了表哥?”
桑绿心下一惊。
她不知道唐轻惹这消息是打哪儿听来的,毕竟昨夜里并无人知晓陆羡找人动手一事,蒋家人是更不可能向外头宣扬的。
她顿了顿,思忖了一会儿,“奴婢只瞧见蒋大公子去寻苏先生,后来姑娘你睡着了,奴婢便同你回来了。”
这话中的意思也就说清了,她是不知道的这事儿的。
如此一来,唐轻惹便更加狐疑了。
看来这事儿,只能去问苏怀瑾了。
她想着若是去了钟翠庭,见着人了总得好好问问的,总不能让这样的传言影响了苏怀瑾“悬壶济世”的好名声。
只是唐轻惹没能等到那见面的日子,没一会儿,前院里便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姑娘,大事不好了!前厅里单乐同相爷告发,说是您与苏先生私通,苏先生也来了,一屋子的人呢,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