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正式入住王府这天,陈贵妃特地挑选了两个婢女送给他,意思不言而喻。
云柔坐在专门为她而制的软榻上,看看跟着她从宫里出来、面色含羞的两个婢女,再看看一旁半大个孩子的云起,默默无语。
云起才十五岁,就要有妾室了吗?
虽说云起还未给那两个丫鬟名分,可母妃的意思,很明显。
不过想想也是,古代的男女成婚是早了一些。
“带两位去雅苑。”云起吩咐小林子。
“是。”
待前厅只剩下兄妹二人时,云起面色略显得有些无奈。
“五皇兄,你怎么了?”云柔有些纳闷。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柔儿,皇兄其实挺羡慕你的。”云起走到云柔跟前坐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羡慕我?”云柔一怔。
“嗯。”云起点头,努力抑制住内心失落的感觉,说道:
“身为公主,如果将来你嫁在大云,那你未来的夫婿,就只会有你一人而已。”
语气里,有些苦涩的意味。
云柔眨眨眼,这才明白云起话外的意思。
他刚刚,是在觉得,妾室,是多余且无法避免的?
云起不喜欢三妻四妾?
我去……云起认真的?
“皇兄,你只想有沈杏一人,是吗?”云柔内心极为震惊,看着云起时,多了一丝疑惑。
云起没想到,小小的云柔竟然听得懂他的意思,无奈又欣慰的笑了笑:
“就你懂得多!”
“五皇兄……”云柔没办法说太多。
她知道,即便母妃不往五皇兄的轩王府塞人,也会有旁人。
何况,身为皇子,要想真正做到一夫一妻,实在太难。
“好了。不是想听说书吗?皇兄这就带你去,如何?”
云起伸出两只手,在云柔面前摊开。
云柔会意,把两只小肉手搭在上面,借着云起的力道,从软榻上蹦了下来。
二人来到一处茶馆,未踏入,就闻到了一股子似有若无的清苦香气。
里面的人不少,几乎座无虚席。
“两位客观,楼下已经没位置了。您看,二楼……”有眼色的伙计立即上前,指着二楼的雅间。
一楼是普通的客座,价格便宜。往往更受迎来过往的百姓喜爱。
而二楼,是装饰雅致的隔间,一间雅间的价格,就够楼下好几桌的。
当然,隐蔽性更好。
“嗯。”云起点点头,示意小二前头带路。
云柔被云起牵着手,慢慢走到二楼。
“话说,有一位帝王,生性多疑,凡是他宠幸过的女子,皆派人看守,且负责看守之人皆是女子。为的,就是血统纯正。”
站在台上的老头儿抖了抖花白的胡须,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谁知,有一男子,扮作女人混入其中,竟生生给帝王带了绿帽子。
十五年后,帝王生命垂危之际,传皇位于小儿子。
你们猜,这个小儿子,是何人也?”
“绿帽子的儿子?”人群中有人发出调侃,立即引来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是,也不是。”老头儿笑呵呵的,四处观察了下,停顿着不继续说下去。
“啥叫是也不是?关老头儿,别卖关子啊。”人群中有个外表粗狂的男人,忍不住催促。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想听后续如何,待下回分解。”老头儿卖了个关子,挥一挥衣袖,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从茶馆后门扬长而去。
“哎,关老头儿,别走啊。”
“哎?这就……没了?”
“今天的故事怎么这么短?”
“难怪叫关老头儿,每次说书都说一半,没劲。”
楼下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二楼的云柔,则听的满脸黑线。
就这?
这就是,所谓的,说书?
莫不是骗子吧!
“五哥……”云柔不满的盯着一旁尴尬的云起。
这儿,可是他选的。
旁的茶楼也有不错的说书先生,他选这儿,不过是因为离沈府近一些。
谁知,这里的说书先生,这么不靠谱的?
“那个……要不尝尝这儿的菜,味道不错。”云起试图转移云柔的注意力:
“小二。”
“哎,二位客观要点儿什么?”小二将一条洗干净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小跑着过来。
云起看向云柔:
“小妹,想吃什么?”
“这儿有什么啊?”云柔也不计较。反正听书什么的,也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咱们小店最拿手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