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宫没记错,这新娘子是白家三娘子?”在丫头的搀扶下,沈元卿特地寻了处离白莲倾近的地儿落座。
绿衣虽不清楚她家公主为何突然询问新娘子,但听她家公主那语气定是有过什么过节。
只要是她家公主讨厌的,那她绿衣就也讨厌。
似是为了配合沈元卿,绿衣故意放大声调,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公主并未记错,新娘子正是白少监家的三娘子,庶出的。”绿衣还不忘故意强调句庶出的。
绿衣话刚落,白少监就领着一女人走了过来,安安分分请了安。就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料到沈元卿要挑刺似的。
不过,除非是她沈元卿不想,不然就没有她挑不出的错。众人都不晓得沈元卿是何意,只见沈元卿突然掩帕浅笑,“瞧瞧本宫这记性,可是愈发差了。白少监这夫人,本宫竟觉着眼生。莫不是白少监换夫人了?”
沈元卿也不清楚白少监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女儿大婚,竟携妾室。仔细想想,九成是白莲倾的意思,这般做,无非就是想抬高她娘位分。
只不过白夫人尚在人世,怎得也抬不成正房。难不成休了白夫人把她娘抬正?这事传出去,可就有戏看了。
“此,此是臣,臣。”白少监愣是结巴的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也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那不过是个小妾,什么夫人啊。
沈元卿指尖揉了揉阳白穴,漫不经心的道,“哦?那白夫人在何处?”
“夫人她,她。”白少监急得面上的都出了汗珠。
一直隐忍着没开口的白莲倾终于按耐不住了,“回公主,母亲她养病在府,不宜见客。因而父亲才携姨娘而来。”
“白三娘子还真是伶牙俐齿啊,瞧瞧这话回的,多好。”沈元卿起身,连忙扶起跪下的白莲倾,于她耳畔低语,“你放心,本宫定不会如了你意。”
趁白莲倾呆住,沈元卿将人往后一推。在白莲倾摔地后,先开了口,“白三娘子,怎就那般不小心。这若摔出事了,婚不就成不了。”
许是听见成不了三字,白莲倾强忍着痛意站了起来,“莲倾无事,让公主担心了。”
瞧见那白莲倾痛苦的模样,沈元卿不免觉着有些好笑,这日后刁难白莲卿的日子多了去,她何必纠结这一会儿。
“白三娘子说笑了,这该担心的应是傅二郎君。”若非沈元卿提及此事,众人都难以发现,那傅怀朔竟是一直站在一旁,只不过是只字未说。
别说维护白莲倾了,就他那面上,竟连一丝的担心都瞧不见。
沈元卿不免产生疑虑,莫非傅怀朔同白莲倾根本不识?
“回公主,怀朔并未。”
傅怀朔简单几字的回话,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白莲倾。
看来,这二人不仅没有感情,甚至不识。那要拉拢傅怀朔,岂不更是容易了。
白莲倾盖着盖头,沈元卿倒是看不见她红盖头下那咬紧牙的模样。
云伯侯给司仪使了个眼色,司仪立即开了口,“瞧这时辰不早了,这礼序还得快些往下。”
沈元卿一时倒也想不着怎得阻止婚礼,本想作罢,未料一旁喝茶看戏的沈长行竟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