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马车跟在他们后面,走着走着竟是走到了一处庙堂前面。
北漠不同于别的国家,他们的庙堂既可以为帝王而建,也可以为诸神而建。
眼前这座庙堂修的极其正式,庄重之余多了些玄妙之意,应当是座神庙了。
庙门口进进出出的百姓无不面色严谨而虔诚。
长宁眉眼弯了弯,转头对身边的林深樾道:“夫君有信奉的神明吗?”
林深樾抿嘴道:“没有,我从不信神。”
长宁歪了歪脑袋,笑了笑:“真巧,我也不信。”
林深樾牵了长宁的手:“既如此,那我们便不往前走了。”
未等两人转身,有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双手合十,开口唤住了他二人:“两位贵人且慢。”
长宁闻言,道:“道长有何指教?”
那道士默念一句教语,躬身道:“今日紫薇星动,贫道观天相,知今日有贵人到来,特来相请,不知二位贵人可有时间进庙为仓央大帝进一炷香。”
林深樾冷声道:“谢道长好意,可我二人…”还未说完,长宁扯了扯他的袖子,接了他的话,道:“既如此,便多谢道长邀请了。”
那道长又一躬身:“两位贵人前缘未了,未来定能携手一生,富贵无极。”
听到这话,林深樾皱起的眉头松了松,虽然他并不信神明,但这道长说的话他很满意。
长宁眼眸亮了下,猛地抬头看了那道长一眼,她明白那道长话里的意思,
心里觉得这道长确实有些东西。
待那道长离开后,长宁拉着林深樾的手硬是将他拖进了庙内。
长宁进到庙内,抬眼看正堂上仓央大帝那魁梧的神像,学着身边旁人的模样,一板一眼拜了起来。
良久,见身边人没动静,长宁抬头看了林深樾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巴巴道:“拜一拜嘛,就拜一下。”
林深樾却不为所动,他虽心里明白之前救他之人是长宁,但长宁还不知自己已经知道了。
他只能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道:“那道长满嘴胡言,夫人与我明明婚宴当日初见,他却口口声声说我与夫人有劳什子前缘。”
长宁嘴角带着笑意,道:“夫君此言差矣,夫君觉得你我素未谋面,但其实…”
长宁顿了顿,勾了林深樾的手,“但其实,心动是我送给夫君的第一份礼物。”
在父王的书房看到林深樾画像的那一刻,她想到那时自己匆忙之中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心里像装了一头小鹿一样跳个不停,她想,就将这心动当做是他们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吧。
“所以,夫君拜一拜,就拜一拜,好不好?”长宁细声哄着。
林深樾心里却像炸开了烟花般,听着她的话,一时间竟暖了起来,再一低头见长宁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泛着的一丝丝情意,在他心中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林深樾想了想,若是拜一拜能让她开心,也未尝不可,遂微微躬身,学着长宁的样子拜了拜。
长宁眼眸一亮,若不是此刻在庙里,她差点没忍住开心的跳起来。
两人拜完了仓央大帝,长宁想起那道长说的话,在庙内四处看了看,果然在庙后方找到了一方专门上香的大鼎。
长宁拉着林深樾来到大鼎旁,见那鼎旁有一木桌,木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香,一道士正端坐在木桌后,旁边三四个小道士与排着队伍准备上香的人群中前方的几人说着话。
长宁心下明白了,两人该从哪里买香。
与林深樾一同排在了队伍后面,准备随众人一同上这一炷香。
在长宁前面站着的是一个白衣少年,看模样十七八岁,甚是年轻,端的是唇红齿白,俊俏非常,只是那眉眼中却有着一点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