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主屋。
海棠朝长宁递过一封未封口的信,行了一礼,道:“公主,刚才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圣女同族胞妹,给了门房这封信请他帮忙交给公主。”
长宁接过海棠手里的信,拆了开来,边看边问:“圣女的同族胞妹?今日是怎么进得宫来?”
海棠道:“今日贵妃设宴,专门宴请的圣女。”
长宁看完了信,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阮青黛这个胞妹阮小茴是个厉害角色啊,她之前虽未听说过她,但今日这封信足以让长宁看明白她的想法。
信上说,上次阮青黛邀林深樾密谈,在明为谈贪墨之案,实则是为了邀请林深樾与她同谋,她助他夺得皇位,他登上皇位之后废除她圣女之位并迎娶她为贵妃。
这封信没有署名,就算是长宁将她交给阮青黛,也不能证明是阮小茴所写,这也正是此女心机之一。
此外,信上还写了,林深樾那晚拒绝了阮青黛的合谋,阮青黛怒极铤而走险找上了二皇子,想转头投靠二皇子,今日贵妃这宫宴也是借着品茶名头在与阮青黛密谋着什么。
想到这儿,长宁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海棠见状,知道长宁心中已经有了计划,问:“公主,她给公主这封信是想要做什么?”
长宁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她说她有阮青黛的把柄,要我找个时间约她会面。”
“公主真要约她见面吗?”海棠不解。
长宁想了想,虽然这个阮小茴表面看起来纯真善良,但心里怕是藏着她真正的样子,这手段对付起自己的胞姐想必也不会手软。
长宁道:“为什么不?不仅要与她见面,而且要快,”话音未落,长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接着道“今晚就去,你收拾一下换身衣服,今晚我们再夜探一次圣女府。”
海棠脸上多了一丝担心的神色,道:“公主真要今晚就去?要不要奴婢安排一下人手保护公主,奴婢怕会有什么阴谋。”
长宁挥了挥手道:“不必,从这封信的语气中可以看出阮小茴在阮青黛身边危机四伏,想来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阮青黛真当上贵妃,她怕连最后的活路也没有了,我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不会对我设伏,所以,你我二人去足以。”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际,海棠和长宁已经换上了夜行衣,一路疾行来到圣女府的屋顶上。
长宁谨慎的环顾四周,丫鬟下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她们。
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圣女府的地图,对比着地图很快就找到了阮小茴的住处。
长宁命海棠守在外面,自己轻车熟路的进了门。
阮小茴此时正准备就寝,灯还未熄,突然间门被打开,有一人闯进了她屋里,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惊吓之下一时间竟忘了叫喊。
长宁擒住了阮小茴后,在她耳边威胁道:“不许叫喊,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阮小茴被吓得哆哆嗦嗦,此时哪里还敢说话,只哆嗦着点头,道:“我不叫,我不叫。”
长宁见阮小茴挺配合,放开了阮小茴,自顾自的在床前的大桌子上,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坐了下来,将脸上的面纱摘了。
这时,阮小茴才看清长宁的脸,原来是太子妃殿下。
阮小茴镇定下来,忙向长宁行了礼,道:“不知太子妃殿下大驾光临,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长宁低头看了看她,翘起了二郎腿,道:“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咱们直入主题吧,说吧,你找我所图为何?”
前些日子,阮青黛用残忍的手段处理了几个她的庶妹,处理完之后又调她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其中的意味谁也能看明白,在这个位置上,若是她一个不留意做错一步,惹了阮青黛不开心,就正好给了阮青黛动手的理由。
“奴婢知道圣女助二皇子夺取皇位的计划,可以将内情全部告知殿下。”阮小茴捏紧了手帕,颔首道。
长宁心念微动,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阮小茴抬头看了长宁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咬了咬牙,道:“奴婢,奴婢想殿下事成之后,奴婢想…”
“想继任圣女之位。”长宁接上了阮小茴没有说完的话。
阮小茴见长宁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给长宁磕了个头,说道:“奴婢对太子殿下无半分非分之想,若他日奴婢继任圣女,必定好好为北漠子民祈福。”
长宁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林深樾确实无半分想法,也许她继任圣女会让自己更放心。
心下有了主意,长宁站起身,将阮小茴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祝本宫与你合作愉快了。”
阮小茴听到这话,看了长宁一眼,眼中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从阮小茴那里,长宁知道了阮青黛的计划,下个月是白兰教的祭祀,北漠皇室要与圣女一同祈福,祈愿北漠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