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晶的第一反应是伸关门。
她将木门砰地关紧迅速反锁,转身在屋子里寻找能抵住房门的重物,但这单间空荡无物。
正当她焦急万分之际。
“嗙”地一声巨响木门直接被踹开,锁链在门板上哐啷碰撞发出一声声响音。
房东早被这动静吓得跑没影儿。
室外大雪纷飞寒风扯着枯枝发出鬼哭狼嚎的呼啸像撕破的鼓风,阵阵瘆人。
蒋晶惊恐看着步入房间的俊美青年面容悚然,边后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
小镇非常偏僻,民房稀疏错落每栋房屋间隔了起码有几百米,又是深夜熟睡的时间段,根本无人听见。
季应闲冷眸睐她,却是一句话没说倚着靠墙的木质餐桌双环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那堪比发疯的癫狂女人正拼命的大喊。
门口刘助理与一名衣着简单的女保镖走进房间他非常自然的转身合门锁被踹坏,门无法落锁,勉强掩着。
蒋晶喉咙喊得干哑也没人来她警惕地望住室内的人。
“你们干什么打人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季应闲没理睬她,转头喊了声“刘勋”。
刘助理抬,展开记本电脑。
屏幕上的画面连接的是一张病床,正对着一张睡脸。
是郭佳莹。
蒋晶脸色骤变,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她抬去抢电脑。
刘助理往后撤退,避开扑来的蒋晶,而旁边的女保镖横拦住蒋晶,提脚踢她的膝盖。
蒋晶“啊”地叫一声,猝不及防倒地,肘磕在水泥地,骨节“咔嚓”一响,在安静的室内特别清晰。
她疼得脸都白了。
季应闲不徐不疾道:“我不打女人,但我带来的人不一定,你最好别动小心思。”
蒋晶咬住嘴唇,死死盯着季应闲,心更是悔恨,怎么那晚没把这人撞死,就该把他碾得稀巴烂,骨头都不剩。
她瞪向季应闲,“你到底想怎样!”
声线在夜风格外尖利,非常刺耳。
季应闲不自觉地皱眉,真难听。
他开始怀念秦宁软糯温润的声音。
不知道他麻醉消退没有,有没有意识,心脏疼不疼。
心间挂念着秦宁,他决定速战速决。
季应闲整理着压皱的袖缘,说:“你蓄意谋杀这件事,自有警方判断,我来找你,另有原因。”
他站直身,居高临下俯视她,鲜明眉眼间满是冷傲。
“你害了不该害的人。”
害秦宁被迫术,承受这不该承受的疼痛。
蒋晶额头满是大汗,捧着磕断骨头的臂,疼得咬紧牙关。
她眼前阵阵发虚,却又不得不绷紧神经面对这人,可嘴上一点服软的意思也没有。
“是你先害我女儿,又害得我老公坐牢,现在又想害我!”
蒋晶不甘心地怒吼。
要不是这人,他们家也不至于惨成这副模样,娱乐圈的绯闻哪家没有,就他家金贵,一点也说不得。
她满心迁怒,根本没想过自身问题。
季应闲不喜欢听废话,抬示意道:“把她下巴卸了。”
女保镖点头,当真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不准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蒋晶吓得满地滚,躲开她的,连滚带爬地往床底下钻。
女保镖也有些恼意,伸擒住她脚腕,猛地往后一拽,别住她双,单掐住其下巴,朝下用力掰动。
咔哒。
蒋晶下巴无法合拢,分泌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往下滴。
女保镖退后,和刘助理并肩站。
季应闲摩挲着领带上的猎豹领夹,动作轻柔,睇向蒋晶的视线却分外冷厉。
“他因为你受惊,被迫做开腔术,这里比你痛一千倍,你受这点痛,在这里鬼叫什么。”
他在自己胸膛位置点了点,满目阴鸷。
蒋晶却愈发惊恐,奈何唾液无法停止的分泌,淌了满下巴,瞧着滑稽又恶心。
季应闲说:“我没时间耗,就想说一句,你不是爱你女儿么,那你该做好准备,如果没弄死我,她该有什么下场。”
蒋晶“啊啊啊”直叫,季应闲懒得看她,抬腿离开。
临出门,他又想到什么,转头道:“把她踩油门那只脚掰断。”
女保镖点头,“好的。”
刘助理扶正眼镜,跟上季应闲。
市医院。
住院大楼。
抱着记本电脑的年轻人在病房外晃荡,时不时往室内看一眼。
护工正在玩,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只有护士路过时,奇怪的看着这人。
年轻人冲她爽朗微笑,眉眼弯着,看上去没什么恶意,护士放心离开。
不多时,护工抬头看吊瓶,检查后,开门出来。
趁对方离开,年轻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病房,撩开半掩的隔帘。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青年,用靠近,迅速录制一段视频,熟练保存。
走之前,他将一束扎好的鲜花放在边柜上,做完这一切,再默无声息地离开。
护工和护士回到病房,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而那个年轻人臂夹着记本电脑,快步闪身进入消防通道。
停顿数秒,他用拨通号码。
那方很快接通。
年轻人道:“先生,视频用邮箱发给你,你吩咐的鲜花,也放在病房,相信秦先生醒来,会看见。”
那方嗓音冷淡的回了句“好”。
挂断通话,年轻人也从楼道离开。
次日。
秦宁醒来时,天光大亮。
他动了地眼珠,想在室内看一圈。
“你醒了。”
旁边的人敏锐发觉他的动静。
秦宁慢慢转头,见到满目疲倦的季应闲,他显然很高兴,眉眼飞扬,带着无法忽视的笑意。
秦宁睡的时间太长,反应有点迟钝,茫然的“嗯”了声。
季应闲帮他小心坐起,背后垫了两个柔软的枕头,以免秦宁感到不适。
他关切的问:“疼不疼?”
秦宁脑袋正浑浑噩噩,思索几秒,摇头说:“不疼。”
有点不舒服,但在能承受的范围。
“饿么?”
“不饿。”
季应闲看他脸色依旧很白,不禁担心,伸碰了碰秦宁的脸颊,指背一片温凉,他又去握秦宁的,也不太冰。
他这东摸西摸,秦宁脑袋混沌,也没制止,任由他握住自己的,反正热烘烘的,很暖和,跟暖宝似的。
刘助理今天不在病房,回公司,幸免被迫吃粮。
季应闲也察觉秦宁没有反感,顺杆爬地捧住秦宁的,给他暖着,暗感受着掌心软绵细腻的触感。
秦宁的又软又嫩,那别的地方岂不是……
想法如脱缰野马刹不住车,越想越不可描述。
季总突然并紧腿,背脊挺直。
秦宁微微歪头:“?”
季应闲耳尖泛红地抽回,陡然站起身,说:“我、我我去一下盥洗室。”
秦宁点头,“你去吧。”
季应闲堪称逃一般的步入病房配套的盥洗室。
秦宁不太舒服,又微微闭着眼,小憩。
而盥洗室内。
季总脸颊涨红一片,想强行把反应给压回去,可越压越盛。
柔软细嫩的触感仍旧存留在掌心,那抹清浅若雪的气息如蛛网,紧紧缠住他的呼吸。
越来越烫,越来越火热。
他不禁看向自己摸过秦宁的那只,抬起头,轻轻闻了下。
一段时间后。
季总红着脸在洗池清洗。
他脏的不止是,心也脏得透彻,甚至想弄脏秦宁。
想让秦宁全身上下沾染他的味道。
室内。
秦宁听到开门声,慢慢睁开眼,见季应闲耳尖通红的走出来,脸颊也红红的。
他问:“你感冒了么?”
季应闲说:“没有。”
他坐至窗前,准备拿电脑处理工作的事,秦宁却朝他伸,似乎想碰他的额头。
秦宁的还没碰到季应闲。
季应闲迅速避开,动作过快,连座椅也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响音。
秦宁一愣,默然圈回。
“怎么了?”
季应闲生硬的回答,“没、没事。”
季应闲哪敢让他碰自己,他怕自己难以自制,更怕自己吓到秦宁。
对秦宁,他该循序渐进,否则吓坏他怎么办。
秦宁低声“嗯”了声,没再伸。
季总扫过秦宁那白嫩的,心头直懊悔,可现在又不行。
秦宁默然看他一眼,转头时,见边柜有一束鲜花,问:“这是哪儿来的?”
季应闲倒没注意,回头看了眼,说:“或许是上一个病患留下的,我帮你扔了吧。”秦宁迟疑了一瞬,摇头,“不必,让它留着吧。”
“我找花瓶插/上去。”
“好。”
季应闲起身拿过那束鲜花,在房间找了个玻璃瓶,正将鲜花一把取出,却见花茎间夹着一页卡片。
他心隐隐觉察出什么,皱眉抽出,目光扫过上面那排字,脸色登时就黑了。
秦宁见他背着自己,忽然不动。
“季应闲,怎么了?”
他问。
季应闲眼神阴冷,大掌猛地攥紧,卡片被他瞬间捏成小团。
他转过头,神色如常。
“没什么。”
季应闲把鲜花放进玻璃瓶,转把小纸团和包扎鲜花的包装纸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冷冷睇了眼垃圾桶的小纸团。
在非洲都不肯安分,下次直接送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