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法子也要硬想!天越养着他们,可不是吃白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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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嫮用过早膳去了营地。
剑奴本是不赞同的,可架不住侯嫮的劝说,又看着她喝了药,这才陪她去了营地。
营地里有王府亲兵,也有骁骥营众人,还有风渡口原先的士兵。
门口几个守着的士兵看见侯嫮的瞬间就放下了手中长枪,“太师。”
侯嫮颔首,走了进去。
身板挺的很直,眼睛目视前方,脚下步子稳当又坚定。
门口那几个士兵看着侯嫮进去了,才回过头,“太师是个好人。”
“太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那日一跪,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虽是粗人,可也懂些粗浅的道理。
本以为自己这条贱命不值钱,也就家人会掉几滴泪,可侯嫮让他们知道,不是的,高高在上的太师一直看着他们,将他们做的事全都放在了心里。
有人记着,是最好的。
谁不想被记住呢?
营地内有一个很大的演武场,里面很多人在练着,或是长枪武的虎虎生风,或是两个人彼此对抗,或是绕着演武场一圈圈跑着。
侯嫮没有停顿就走了。
只是身后的演武场时不时有人看过来,连手中的动作也不流畅,脚下步子也放缓了。
侯嫮来这里是为了找宫铭。
昨日乔松下才把话说完,过了会儿就有人来报,说是宫铭住不惯府宅,去了营地。
宫铭住哪里喜欢什么她管不着,可是要为那些英魂讨公道,她还需要宫铭做些事。
侯嫮到的时候,宫铭看着手中的地势图正在发呆。
没有打扰他,而是放慢了脚步走到宫铭身侧,地势图是萧山河柳一带的地势图,上面密密麻麻做了很多标记,写了几个数字。
宫铭指尖抚上那个写了数字二的地方,“这里有一个蛇窟,我们带的雄黄不够,有两个人省着雄黄给兄弟们涂了,最后……自己死于蛇毒。”
“一个叫飞子,一个叫老杨。”
侯嫮眼睫一颤,记下了这个标着数字二的地方,它的旁边,还有许多地方有着数字,侯嫮突然明白了那数字代表什么。
喉间哽咽,侯嫮没有说一句话。
“在这里,我们被叶英苏元福包围了,六七百人围着我们三十几个人,”宫铭的声音很轻,手指颤抖着,“孙启,阿虎,还有……陈生,留在了这里。”
“陈生他,他妻子如今应该是七个月多的身孕了,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宫铭的声音开始发抖,只是每一个名字都念的很清晰。
“这里是十一个人。”宫铭咧开嘴,“我们藏在一个山洞里,郭毅在此搜查,十一个傻子,跑出去白白送命,最后郭毅觉得我不在,就走了。”
“傻子,大傻子。”
明明是在骂人傻,宫铭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低哑,到最后,泣不成声。
“这里……”手指终于移到了最后一处标着数字的地方,也是最多的一个地方。
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