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痛。
脑壳也痛。
睡梦间,陆羽隐隐间感觉听到有女人在痛哭,声音那叫一个刺耳难听,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话,那就只能是语文水平不够来形容。
一股无名之火从陆羽心底腾起,这踏马是在搞装修吗?
作为一个苦逼打工人,陆羽最缺有两样东西:钱和睡眠,最不缺的是加班。
陆羽最近忙于项目,天天加班到一两点,每天还要早上9点准时打卡上班微笑着对付难缠的客户,睡眠严重不足,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再持续下去会不会猝死掉。
今天好歹迎来了个单休日,楼下没装修,楼上没蹦迪,马路上没有哒哒哒,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居然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
嗯?不对。
22楼,独居,怎么会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未来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陆羽从来不相信有鬼神这种东西,于是再次努力睁开眼睛准备一探究竟。
嗯?
居然没法动弹。
再次努力睁开眼睛,陆羽终于看清了是谁在哭。
那是一个身穿襦裙,扎着马尾的姑娘,生的倒是漂亮,就是太狼狈,正蹲在自己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边还有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人在默默抹泪。
而且,这两人都身着古装,不过倒也整洁,像是拍宫廷戏的那种装束。
“啊呜……”
看到陆羽睁开眼睛,那漂亮姑娘哭声陡然停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双鬓微白的中年人也呆住了。
陆羽也愣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
想了一会。
难道是醒来方式不对?
幻觉?
鬼压床?
鬼压床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在睡觉,却感觉能魂游在外,而且意识清醒。有时甚至能努力爬起来洗把脸梳梳头,穿衣出门锁门上班……一气呵成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刚刚清醒。
因为工作压力长期透支生命,陆羽有好几次差点以为是要猝死了。
不过醒来后却多少有点遗憾,鬼压床好歹还能躺着,这一醒来又得上班赶报告。
闭上眼睛清醒片刻,再次睁开。
还是一样的景象。
只是这个漂亮姑娘捂着嘴巴,眼神惊恐。
刚要说话,忽然嗡地一声,无数信息涌入陆羽脑海,足足让他感觉多活了几十年。
卧槽,穿越了!
……
“羽儿,你没……”
看着陆羽若无其事坐起来,五六十的中年人颤抖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却又怕一切都是幻觉。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陆羽双目微微失神,神智很不清醒,下意识说道。
中年人轻轻放下长着老茧的手,鬓角白了的头发似乎在一瞬间又黑了回去,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不停喃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旁边这个漂亮姑娘还在伤心地抽鼻子,主要是情绪还没调整回来。
“你是……”陆羽摸了摸还有点疼的下巴,随着记忆逐渐融合,他的脑子还一片凌乱。
“我是你爹啊。”
“你说说你,这才多大点事,就要寻短见?”中年人揉着陆羽的头,一脸心疼:“羽儿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问题?”
陆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位确实是原宿主的老爹,名叫陆常山。
不过,这个漂亮妹子是谁?难道是原宿主的老婆?
陆羽眼睛一亮,这不赖呀,穿越了还能当一回曹贼。
于是他试探性地对这个愣神妹子叫了一声,想确认下身份:“老婆你没事吧?”
漂亮姑娘差点又给吓哭了,情绪一下子就调整了过来:“哥,你不会失忆了吧?”
中年人也再次紧张了起来,皱起了眉头:“羽儿,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陆羽颇有尴尬,记忆这才加载完毕:
这位是自己亲妹妹陆琳,年芳十五。
至于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饥荒,父亲带着兄妹两人挺了过来。
目前老爹是一个矿场主,做矿山生意的,老爹手下有一百多号人,属于家里有矿的那种家庭。
只不过,自家的几片矿山很平凡,并非能开出灵石的灵脉,矿产只有寻常铜铁,铅,锡,这些东西而已,开采出来还要上交官府为前线制造兵器。
糟糕的是,官府对这片矿区产量下的硬指标高的离谱,每年要交十几万斤的精铁,铜等,足有其他矿区的三倍!
如果未达标,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