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辞手底下除了邵子成和徐怀谨外,他还有一员女将叫胡姬,她虽是女人,但武艺绝不在邵子成和徐怀谨之下,她之前是跟在穆灵婉身边的,楚晋辞见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便从穆灵婉的身边将她调到了麾下效力。
忽而其的大军分三路直逼萧关,以萧关的兵力根本就无法应对,三路大军形成合围之势,萧关危在旦夕,经过之前的那一仗,萧关的守军早已心力交瘁,好不容易等到楚晋辞前来,现在城中面临的则是缺水少粮,城中的百姓们将自己的口粮省下都给了守军们,但这也坚持不了多少天,除了粮草外,最缺的还是药材,伤兵们没有疗伤的药,伤口急剧恶化,有的伤兵甚至高烧不退,楚晋辞和邵子成在营中商量将城中的老弱妇孺先转移出去。
“子成,你带一队人马从北门突围,现在敌人还没有形成包围圈,将城中的百姓转移出去后,向西去找赵淮文,让他带领手下的人马火速支援萧关。”
赵淮文和楚晋辞是生死之交,他手底下的兵虽然不多,但却是楚家军的旁支,当年西域发生叛乱,楚晋辞便将赵淮文派去镇压,西域叛乱被血腥镇压下后,他便留在了西域与中原的交界处漠河,他们常年黑甲加身,神秘之极,他们与楚家军联系是靠哨声,这几年北境无战事,他们之间的联系便少了。
“将军,赵淮文的影卫队驻守在漠河,要是我们动用了影卫队,必定会被朝廷发现,皇上生性多疑,要是传到了京城,怕是会对将军不利。”
“萧关是北境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萧关被攻破,那整个北境便向忽而其敞开了大门,我们不能做大郦的罪人。”这就是宣平侯,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相互冲突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国家利益。
“子成,届时我会率领城中的楚家军出城迎战,你趁这个时候便突围,忽而其一时半会儿还攻破不了萧关。”
“末将遵命。”城中的伤兵越来越多,楚晋辞征战多年,如今的形势算不上是最糟糕的,皇帝一直提防着楚家军,军粮迟迟运不到萧关,战士们没有力气打仗,再过几日萧关便会不攻自破。太子虽是前往江南筹集粮草,可几日下来筹集的粮草还不够三百石,前线战事吃紧,有人又从中中饱私囊,筹粮一事进展缓慢。
国难面前竟然有人发国难财,有人出价比他们高,老百姓便将家中的粮食卖于了一个叫粮锦局的商店,他们高价回收粮食却拒绝与朝廷合作,这些粮食却又被他们转卖给外来的商人,他们从中谋取利益,太子陈昱下令彻查粮锦局,手下的人查出此店的幕后之人和朝廷权贵有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萧关急需粮草,只有拿粮锦局开刀了。
“严律,你去调查粮锦局将粮食卖给了何人,本宫怀疑那伙人是摩格人,要是真如本宫所料,明日一早便带兵包围粮锦局,连一只老鼠都不要放过。”
看来陈昱是要动粮锦局了,皇帝虽是将筹集粮草的任务交给了陈昱,但他这次是秘密前往江南去的,东宫中有一位“太子”在,他这次想借粮草一事做做文章,朝中心怀鬼胎之人颇多,他倒是要看看有多少人会发国难财,贪官污吏不除,朝中便如这商场一样充满铜臭味,这样一味的任其发展下去,朝中的忠臣便会寒心。
“属下,这就去办。”严律是陈昱的贴身侍卫,他若是想捉拿谁,那一定是陈昱授予的。江南的烟雨就像这京城的细风轻柔缠绵,陈昱一袭白衣立在窗前,手中的折扇款款晃动,这一刻褪去了朝堂的尔虞我诈,卸掉了身上的责任,他如这茫茫人海中的文人侠客般独栏眺望。如果可以他倒想留在这温柔如画的江南,品茶练字,兴趣来时新办一所私塾当个教书先生,只是他生在了帝王之家,终究不能像个平常人一样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几日前,昭阳接到苏相的书信,信中说她小姨和表姐要来,让她顺便去顺州接上小姨和表姐再一道回来,算起时间来他们已经到了顺州,昭阳是初次见到表姐,便已经喜欢上了这位表姐,一路上和她有说有笑的,昭阳的表姐姓杨,名唤浅浅,出生虽不及昭阳,但性子温顺,样貌甚佳。
秦沐骑着马,昭阳则坐在马车里,马车上的笑声倒是惊扰了马儿打了一个响鼻。严律查出那伙人的来历后便去禀报陈昱,“殿下,您果然猜的不错,粮锦局确实将粮食卖给了摩格人,属下已经将粮锦局控制起来了。”
“大郦边关的百姓受摩格兵欺凌,家破人亡,边关的守将只能喝白粥,我大郦的官员官商勾结,竟然帮助敌人迫害自己的同胞,随本宫去会会这个粮锦局的老板。”
陈昱到粮锦局时,周围早已被兵士围得水泄不通,老百姓们都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严律身着侍卫装跟在陈昱的身后,店中的伙计们都战战兢兢的,倒是那位穿着棕褐色的中年男人,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陈昱进去时他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将我放了,粮锦局的主人你们是得罪不起的。”
陈昱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哦,这个粮锦局的主人是朝中哪位大臣,竟叫本宫这个大郦的太子都要让他三分。”那人一听来的是大郦太子,慌张地跪在地上,“小人不识太子殿下驾到,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好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严律,将他交给大理寺卿,让他查清楚这些年粮锦局到底暗中和摩格人做了多少危害国家利益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