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能杀了她!
她从来没有从任何人身上感觉到这样可伯的戾气!
这家伙?!
“阿兰。”
天空中传来了一声柔和的喊声,声音不大,离得又那么远,居然清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听到这个声音,少帝,长公主,温尚书,都不由自主的身体一抖。
天空飞来一只华美无比的神兽,从太守府的上空一掠而过。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只神兽的华丽犄角,白色皮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一对羽翼舒展开来足有六米。
它从天而降,扫视地面的眼神犹如鹰隼。
“城外集结大军,快过来了。我让孩子们先上了船,其他人也在路上。”漫步踱到南疆王身边,神兽是站在南疆王身前的,它看向少帝的目光,清冷又威严,看得这位眉头皱起,想说什么,却被长公主一把拉住。
赢芮第一时间留意到一直就很不好惹的男人在见到神兽第一眼时,目光瞬间就柔软了下来,甚至那一刻居然有几分少女。她心里突了下,这不是对敌人的态度。
下一秒,她又无语地看着兽形的赢帝陛下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一一这货是不是脑子摔坏了,看着他们的眼神竟然这么不友好。忘了谁帮她批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谁帮她摆平一直想往她后宫塞雌性的炎族大世家的,谁帮管理朝廷上下官员,又是谁帮她在外打仗的。
这只白眼鹿,居然敢对他们露出这么凶恶的眼神。
白泽啊!
仁兽啊!
你敢不敢多像噬人的野兽一点。
然而还没有等她暗地里吐槽完,她就看着她高贵的“皇兄”,在南疆王面前屈下了前腿?!然后那群南疆人带来的马自己跑到屋子来了,南疆人纷纷上马。
南疆王还是没有骑她的“皇兄”,而是在她“皇兄”低下来的头上,吻了又吻,珍视异常。
他骑上别的马,扫视了他们一眼,道:“最好把你们看到全部忘掉。”
忘掉什么?
忘掉赢帝陛下以皇后之礼待南疆王吗?
别以为他们是炎人什么都不懂,只有出征时,苗人的丈夫才会吻妻子的前额,代表珍重爱惜。
所以,这个一直嚷着自己嫁不出去的家伙,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吗?
还是那么强大抢手的男人。
等等,他们的新皇后会是男人吗?
那她可爱的小侄子谁来生,她“皇兄”吗?
那位生不出来啊!
“少昊,刚才有和皇兄说上话吗?”等到所有人都走后,长公主再也按不住的问少帝道。
少帝蹙眉,道:“我放出神力,却完全无法和老师说话,我被人拦住了。”
“谁能拦住你?”长公主殿下大惊。
“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陛下,她完全不认得我们。”温﹒尚书﹒人精﹒逊铁口直断道。
“她现在在发情期啊!她跟个男人搞一块,是想断我赢家香火吗?”长公主刚才是为不惊动南疆王,才隐忍不发,现在她已经完全忍不住了。
少帝沉默,老师本来就不姓赢,更何况关于香火问题,她很乐观,直言道:“南疆王是女人,一个很喜欢老师的女人。”
“放屁,有长得那样的……什么,女人?挺配的!”长公主转眼笑逐颜开,连从码头传来巨大声响也不在意。
少帝却远没有长公主这么开心,她与温尚书对视一眼,对方面前忽然出现一面水镜,水镜之上显现的影像正是码头那边――南疆人有了新的武器,一座座铁疙瘩架在大船之上,炽热的怒焰倾斜到整个烟洲城港埠,那铁疙瘩开始还不连贯,几声响后,连续几次齐射,几乎将小半个烟洲城都翻了过来。
从水月镜中可以看到,烟洲城部分城墙已经被爆破掀得不成形状,城内房屋多处塌陷,人们伤的伤,死的死,火球撕裂的残肢肉块落得到处都是。
一处燃着熊熊大火的坑道边,十几名城中驻军在用手在刨着什么,大概是同袍被埋在了下面,更多的则是四处寻找隐蔽点,酷似溃穴后逃散的蚁群。
虽不及少帝造成破坏大,但这仅仅是一群没有丝毫神力的普通人。
一一有什么东西介入南疆,造成了赢帝陛下的失忆,还让南疆拥有这么可怕有威力的火器!
“全部撤出烟洲,让所有百姓从烟洲城里撤离。”少帝冷静下令道:“传信王战,我要用黑炎军,得先把老师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