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到运河的河面上,粼粼波光伴着清冽的河风吹到了每个毛孔里,族长在犹抱琵琶的半城朝雾中归来。河岸最大的码头是她的,那里有着她的船坞。她有七艘大船,小船四十多艘,其中最大的一艘,起楼五层,高100余尺(约合29.5米),能容800人。
但她自己住在一个起楼二层的小船上,这艘船是老头子设计的,只需要一个驾驶,她可以一个人开到海上去。
这艘一桅帆船,是她烟洲的住处,在船坞一个隐秘的单独水道里停泊。
船上没有人,补给了淡水粮蔬菜后,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艘漂亮的帆船。
她回来找到大白鹿时,大白鹿正躲在船舱最底部。
大白团子缩成一堆,脑袋埋在前腿里。看惯了大白鹿平日里阳光灿烂的模样,再看她这副在阴暗角落里种蘑菇的德性,真是不习惯。
“为什么不去房里睡?”族长走到大白鹿身边,缓缓的盘膝坐下。
大白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还是那么生无可恋的躺在原地装死。
族长大人不以为意,抚了抚大白鹿的头,道:“我本来打算处理几个人来平息昨天的事,可好像,要告我们苗人聚众惹事,当街伤人的炎人今天都病了。据说做了一晚上恶梦,今天早上城郊的寺庙门坎都让人给踩烂了。”
族长声音轻轻的,生怕吵到谁一样,又继续道:“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昨天的事,都说苗人越来越胆子大,也越来越没有王法。可是他们说归说,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动不动直接把苗人充做奴隶。席斯,站在苗人这一边的炎人很少,我身边更是一个都没有。我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是你做了昨晚的事情,怕你行恶事,遭报应。另一方面,我心里明明知道是你做的,可从知道消息那一刻,我就很开心,从昨天晚上一直开心到现在。”
大白鹿此时两只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兔子,眼珠也在眼皮下滚了好几滚。
“席斯!”
“嗯!”
大白鹿终于昂起了头,脸朝别处不看族长大人,眼底下乱瞟。然而,她的脖子一把被人搂住,力道大得她几乎以为自己的骨头要碎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旁,她不自在的动了动,对方却搂得她更紧。
“借我睡睡。”族长大人靠着她,轻声道。
大白鹿眨眨眼,果断调整了自己的身体,让族长大人靠着更舒服点。
族长大人说睡就睡,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族长睡在大白鹿身边时,不再是那种像活死人一样睡法,而是睡的很正常人。大白鹿爱怜么么了族长的脸颊几下,族长大人仍然睡得很熟。大白鹿鹿头靠在族长脸庞,也闭上了眼,很快的也睡了过去。
小绿团子从大白鹿身上浮出,如果它有眼睛,一定瞪得又大又圆的。
它总算明白为什么席斯和陆某某在一起时,总会做出那么多不像她会做的事。那个世界的席斯,没有提前碰上那个世界的陆某某,真是幸运。她完全想不出来,如果那个席斯陪着陆某某经历这样的事,还能不能站在人类和变种人的立场上不偏不倚。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从船舱里飞了出去,烟雨朦朦的古老城填,幽静美好。
集市里,热闹非凡。
从一条街飞到另一条街,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传送给席斯。
大大的衙门里,后院的枯井中埋着无数人骨。花朝节的祭典,面上是供奉花神,私下却拿童男童女祭祀。烟洲的太守将一封私信送往大椿,证实少帝来烟洲是因为赢帝陛下在南疆失踪。
当然,这封信被更厉害的少帝给截住。
“拿童男童女殉河?天赢一年就颁下政令,不许如此。”帝卿长公主冷笑道看着地上跪着发抖的太守大人,厉声道。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少帝沉默的了片刻,对着兵部尚书詹浩道:“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大椿,那些大人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去回去辅助柯相,稍后,我会借调烟洲附近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