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鹿安静的伫立在她身旁,神情温柔看着她,莫明就有种归家之后,爱人将家里打理的紧紧有条,将自己照顾的妥妥贴贴的错觉。
这只不过是头长着翅膀的鹿而已。
不可能是什么爱人。
她不自在撇头,不太想去看大白鹿。
哪知她眼眸一错开,大白鹿脸上立刻露出幽怨的神情来,族长,不看着我啦,不开森。
――小幽,我总觉得阿兰不太爱我。
寄宿在她体内的精神体抽动了一下,小绿团子真不想理它的宿主,这才相处几天,你连人都不是,但凡正常人都不会爱你好吧!还有小幽是什么鬼?随便给人起名字是不是太过份了,早知道就不带二十几岁席斯过来,带七十岁的比这个沉稳大气的好伐。
现在不是懊恼带错人的时候。
――提醒宿主,族长是反派,危险系数SSSS.
――跟虫皇同级别吗?
不,这家伙比虫皇还危险的多。
如果席斯愿意看,很快就会察觉,这南疆并非她眼前这样静好如画的模样。离这里百里以外的烟洲附近,一处铁矿被发现,矿主就是此人眼前的族长,怕是不久就能铸造铁制兵器。这位这几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表现完全像一个山野村夫,族长虽然年青,却掌握着炎国百分之六十的赚钱行业。她自己本人更是精于奇门遁甲,行兵布阵。
以她的年纪,有这样的手段,根本就不相称。虫皇活了几万光年,跟她比起来,算什么毛毛虫。
――苗人善用蛊。她能做到此方世界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不要以为她无害好吗?
“你在想什么?”布置好陷阱后,族长便带着大白鹿在山林里潜伏了下来。大白鹿从刚才就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让她有些不习惯。
“阿兰,你准备捉什么吗?”族长轻轻一句话,大白鹿立刻满血复活欢快道。
“嗯,捉龙,其实也不是龙,我小时候,我阿公不小心放跑一只蛊王,这畜生现在长得太大,前不久偷袭我部族一个村落,伤了不少人。族人与我说时,我人在塞北,等我回来处理这畜生,没有想有几分托大。被它扫到崖底,差点上不来。”
说到这处时,族长感觉脸颊被轻轻蹭了蹭。
“阿兰,我帮你捉它。”大白鹿素来多情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认真看着她。
族长微微扬眉角,笑了笑,扬起弧度比上次还大。
见到族长的笑容,大白鹿差点就想跳出林子去当捉那蛊王的诱饵。
作为旁观的第三者,小绿团子要是有嘴的话,绝对嘴角抽出了天际。这两人相处模式,可以总结为上一分钟大白鹿被冻住,下一分钟就自己化冻放飞自我。
席斯的自愈能力再强,也得族长对她真的不同,它太清楚族长是个怎么冷漠的性子,可她对席斯真的是出奇的好。
说是要席斯帮忙捉猎物,席斯这家伙根本就是战五渣。族长倒是半点不嫌弃,还悄悄保护席斯,不让林间太凶恶的动物吓到她。
她们两个也是够了。
从一见面起,就开启相互心疼模式。
呵呵!!!它真的不想说什么,它只想放火烧大白鹿和族长大大。
月上中天,大白鹿温热的身子紧紧靠着族长,为这位取暧。还用精神力与这位谈星星谈月亮谈诗词歌赋,人生哲理。
族长大人单独狩猎这么多年,头一次享受到等待猎物时,还有陪聊的待遇。
大白鹿是真的肚子有货,讲到它那个世界的西方工业革命时,族人听得都有几分入迷。对蒸汽机产生偌大兴趣。如果不是从草从里发出哧哧的游草声,她太概会拉大白鹿去实验一下,做几件小东西出来玩。
这位动手能力极强!
小绿团子很想提醒宿主这点,可宿主只讲了利用动力科学种田,科学发展国民经济,二十七岁的宿主会的可不止这些,精神力强大的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这是一本活着的百科全书。
“等下回去了再跟我讲,我先做正事。”族长在大白鹿耳边轻道,呼出热气,简直让白耳朵都变成粉红色了。
夫妻双双把家还真好哒,好想转几小时的圈圈。
从溪涧里游上岸是一条森蚺,席斯紧张看着族长悄无声息翻身翻身上树。
这条森蚺长约十米,黑漆漆的鳞甲覆盖全身,无机质的蛇眼盯着前方,分叉的蛇尖吐出,她没有记错的话森蚺的嘴巴上下可张到180度左右,4排牙齿可以独立活动,没有下巴,上腭中间的2排牙齿可以上下游动,有利于吞噬猎物,蛇皮可以拉伸,因此可以吞下比自己体型还大的猎物。
一般来说森蚺是无毒的,然而这条森蚺却长着铲状三角形脑袋,张嘴时,四颗毒牙格外雪白。
不科学的生物!
更不科学是族长,她居然算到森蚺游走方位,今天才搭好的木笼子兜头罩下,还没有等森蚺挣扎,无数今天削成尖尖木桩将森蚺扎了透。
她看着族长面无表情靠近笼子,手上的尖头木桩毫不犹豫将森蚺再扎了个对穿。
然后,族长对着森蚺割破了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血去刺激森蚺。
她感觉的出,森蚺精神力异常的暴躁,沾到族长的血之后,就更加狂暴了。
族长的手伸进了笼子,森蚺毫不犹豫吞下族长的手,森蚺的牙齿是向后弯曲的,伸进去就别想抽出来,更何况这是条带毒的森蚺。
大白鹿再也按捺不住,精神力直接笼罩森蚺。
坦白讲这绝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这条森蚺濒临死亡,而这种感觉她完全体会得到,身上被捅穿了十几二十个窟窿,生命在流失。
可是她附在森蚺身上,松开紧紧咬着族长手的嘴巴。
“席斯,你做什么?” 族长朝她吼。
这短短一瞬,族长已经从森蚺的咽喉里扣出某样东西。下一秒,另一只手如利剑插入森蚺七寸之处,了结森蚺的性命。
看着疼的站都站不稳的大白鹿,族长根本就顾不得自己刚刚取出来的东西与血淋淋的手臂,扶着大白鹿汗湿的身体,一字字道:“不要管我闲事。”
“会被咬断的手。”大白鹿看着族长大人怒火滔天的脸,小声道。
“我手断了关你屁事。”
“我能保护你的手,那我为什么不保护。”
没有想到大白鹿这次一反平日里温柔,吼了回来,喉咙里还哽着,说话都变了调子。
这是她们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小声。
族长大人扶着大白鹿,看着这家伙老半天,这家伙丝毫不退让瞪着她。
她嘴唇动了动,眼神里有几分恼火,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跟她这么说话,跟她这么说话的。坟头的草长得快比她还高了。
她要做什么从不由旁人指手划脚,老家伙看到她也只是长吁短叹的她投错了胎,她应该投个魔胎无法无天的,当什么人啊!
很想把这家伙掀翻在地,好好揍一顿。却最终抱住这家伙的脖子,轻轻拍着这家伙颤抖的身子。
“谢谢!”
族长大人声音很轻!
大白鹿不由回蹭着族长大人,也说不出一句重话了。蹄子快要把地给刨穿,胸口一阵酸。刚才一看到这家伙有危险,立即连死都不怕了,他妈的,他妈的她到底是有多喜欢这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