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还在琢磨着怎么做才即能把瑞雪留在鹓雏身边,又能把鸩族这群讨厌的花哨鸟都赶回他们自己的地盘去,结果一扭脸儿就被哼哼唧唧地腻歪在他家宝宝身边求安慰的鸩十九晃瞎了眼。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让这几只鸩鸟走了,全都跟他下地狱去吧!正好他的刑室里还闲着不少刑具呀!
鬼车的眼睛简直就在喷鬼火,鸩十九怕倒是没多怕,但他发现,自己装得……哦不,是表现得柔弱一点的话,好像可以激发小娘子的某种隐藏属性哎!
所以当鬼车充满威胁、恫吓的目光再次朝这边射来的时候……明明比鹓雏高半个头的鸩十九直接缩到鹓雏身后去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鹓雏的手,另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抓住鹓雏的衣袖,红着眼睛抽鼻子,小小声儿地跟鹓雏说他超害怕的!
虽然鸩十九说话的声音很小,但鬼车依着他的口型和听到的一点点动静,还是知道了他在说什么:“……”小家伙,你确实应该感到害怕,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肖想我的宝贝?
鹓雏扭头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的鸩十九,又回过头去瞅鬼车,再瞧瞧一旁的九凤,懵懵地也不知道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不就是讨论了一下瑞雪到底是不是他生的?他以前也和白兮他们讨论过呀,大家说完了也就完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鬼车见他赤金色的眸子里尽是迷茫和懵懂的神色,也不太好把自己的情绪都表现出来,于是摆出一副混不在意的姿态,让一行鸟跟着他和九凤继续往密林深处走。
之所以不直接飞到目的地去,完全是因为怕以宝宝目前的样子如果用飞的,他自己可能一年半载都出不来了,所以只能这么用两条腿走着,先带他认认路。
他们置身的这片树林非常茂盛,而且树木的品种繁多,绝大部分都是鹓雏和鸩十九不认识的。
由于鸩十九个不要脸的拉住了鹓雏的手就没松开,所以这一次他就不是受气的小媳妇儿啦!这两只手牵着手,身后跟着小小鸟瑞雪,“一家三口”一路好奇地观察着周遭的新鲜事物,时不时地还要探讨交流一下对某种奇特植物的看法和感想。
年纪最小的小小鸟瑞雪简直是看到什么都要问一问,而大多数时候它的问题又是鹓雏和鸩十九回答不了的——没办法,这也怪不得他们俩,毕竟这片鸟迹罕至的林子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就算换上鸩十九他爹鸩铎,也不一定能把这里的事物认全呢!
鬼车没好气儿地瞪了鸩十九一眼,而后便在九凤的补充下开始为这几只小雏鸟做讲解。
这棵是什么树,能结什么样的果,吃起来口感如何;那棵是什么草,会开什么颜色的花,花很漂亮但有毒(鸩十九认认真真的把这一点记了下来准备以后加进自己的食谱里);还有不远处的小土包底下生活着什么样的猎物,肉好不好吃等等等。
鬼车嘴上做着解说,心里却在琢磨别的。
他也感觉到自己这几天状态不太对了,一开始还不明显,直到刚刚这种异样简直就要随着怒气爆发出来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导致他出现这些变化的原因应该就是宝宝了,刚刚把宝宝认回来,他现在整只鸟都处在一种患得患失又非常亢奋的状态中……要不怎么明明很生气不想理恋爱头,还扭脸儿把对方给欺负了呢?
心猿意马了一小下的鬼车很快回过神来,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跟在他与九凤身后的两只小的——他和九凤好像很少牵手?呃,不如说像宝宝和鸩族这只小雏鸟这样的牵手就从来没有过?
多奇怪啊!他们明明都十分爱慕对方,千万年来就算吵架闹脾气的时候都不曾有一时半刻将这份感情停止下来,却除了在□□和真的动手打起来的时候,与对方都很少有肢体上的接触。
他——他是除了偶尔手贱会逗逗九凤之外,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啦,但恋爱那家伙,竟然也没提过这事儿?
而且静下心来细想,恋爱会在生完蛋后选择一声不吭地把蛋送走,难道他就一点儿错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