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自然是除了鸩十九留宿在了鹓雏这边,两只小雏鸟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逾矩的事情啦!
鹓雏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盘桓不定的心,也在鸩十九的安慰下逐渐平稳下来,但随即便又陷入了极度的兴奋当中无法自拔。
鸩十九确实很喜欢他未过门的亲亲小娘子啦!但是身体好困,上下眼皮不由自主地要往一起黏,不管他怎么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要睡不可以睡都不管用的呀!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鸩十九的眼睛模糊了,但耳朵还在听,脑子也还在运转,小娘子说啥?牛头怪鱼?鱼脍和烤脊髓?那么好吃的吗?虽然听起来就不在鸩族的食谱儿上,他也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以后自己也要努力去学抓鱼啦,毕竟是小娘子喜欢的呀……
直到鸩十九呼呼哈哈地仰在旁边睡着好一会儿之后,鹓雏才发现,但他太兴奋了根本停不下来呀!于是丝毫不在意鸩十九已经睡死过去,还是有一搭没一搭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地自言自语着。
牢房外月华如练,不多时又自被云朵掩去,鹓雏不知何时终于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一双圆溜溜的赤金色眸子望着那一方天,等到遮住圆月的云彩被风吹到别处去,月光再度柔柔地倾泻而下,忽然对着那月亮傻傻地笑了起来。
他有阿爹啦!两个阿爹!
次日一早鸩十九在小小鸟瑞雪的一顿乱啄攻势下悠悠转醒,把这只只要醒着就老实不下来的小雏鸟扒拉到自己怀里,揉揉捏捏地折腾了一番,这才爬起来。
结果……结果一抬头就和一宿没睡觉的鹓雏对上眼啦!
不过眼下的鹓雏眼里已经不仅仅是兴奋了,鸩十九觉得,他好像还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紧张和期待,甚至还有一点点羞涩。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安抚一下对方,就听到一阵噗噜噜的拍翅声,转头看去,正瞧见一头三足怪牛被嘭地扔到院里,砸的地面都颤了两颤。
而后天空中巨大的黑金色鸟影消失,化作身着同色衣裳的高大青年跟着落到了院子里。
“……鬼、鬼车大人。”鸩十九连忙起身出去向负手而立的鬼车行礼。
现在见到鬼车,鸩十九比以前更紧张啦!这位可即是鸟祖宗又是他未来娘子的爹,也就是他的岳丈大人呀!
鬼车神色不动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鹓雏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正要朝鬼车那边去,却被打天上掉下来的一个白毛团砸中,下意识地接进怀里。
鬼车头一个看清那个白团团是什么,忍不住朝天上反着金光的赤色大鸟喊到:“……你抓孟极干什么?!”
“唳!”九凤霎时落地化作人形,“是我先说去抓豲给宝宝吃的!你凭什么自己跑去!”
鬼车头疼欲裂:“我出发前叫过你,是你自己赖床不肯起的。”
“那、那你也不应该自己去!我起不来还不是因为你……”说着说着扭头看了抱着小小鸟瑞雪的鸩十九和抱着一只小孟极的鹓雏一眼,把有些话自动消了音,“反正我不管!我也要送宝宝礼物!”
所以你抓了只孟极?鬼车无力道:“谁也没说不让你送宝宝礼物……正直呢?你让他出来……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他的主意。”
谁成想恋爱头这回却硬气得很,根本不怕鬼车叫他换正直头出来,而是挺胸抬头地回答到:“送孟极是我们一致同意的!温柔说小宝宝都喜欢毛茸茸可爱的东西!”
“那也不应该是你们送他孟极的理由啊!”一听恋爱头这么说,鬼车就明白正直头也沦陷在了初为鸟父对宝宝无原则的溺爱之中,指望不上了,抓狂道,“去人族的地方弄个普通的阿猫阿狗不好吗?再不行九尾狐都比孟极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