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掌嘴,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好歹她也是当朝丞相独女,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早知道沐贵妃脾气那么爆,她是不是应该认怂?
得令的笺竹,前一刻还特憋屈,现如今翻脸如翻书,瞬间换作一副歹毒微笑,阴险狡诈地咧嘴唤了声,“侯小姐,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脸蛋,这几个嘴巴子下去,怕是要被打成猪头了吧?”
明明侯默宁的心底很怂,可是倔强的性子依旧没控制住嘴,不管不顾怼了回去,“啧,一介阿谀谄媚的宫婢,阴阳怪气地说话给谁听呢?”
眼瞅着终于能出口恶气,笺竹对于这番激怒的话语显得不痛不痒,只是笑容更胜,挑衅道:“哼!任你嘴皮子再厉害,如今还不是得受着!”
估摸着是为了照成恐吓感,她的步伐迈得极慢,笑容越发狰狞,高举胸前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十足十地讨命阎王。
猛地咽了咽口水的侯默宁,没控制住身体本能地因为惊恐而瑟缩了下,心底还不忘记自我催眠着,“大敌当前,都要惨遭殴打了,心底害怕抖上一抖,不丢人。”
“啧!这是害怕了?别呀,刚才侯小姐的嘴可是厉害着呢,这一个大耳刮子还没下去,你若是吓破胆晕倒了,那叫奴婢如何忍心下得去手?”
就你这幅黑寡妇的模样,还能下不去手?
谁信呀!
万万不能晕的侯默宁,急中生智垂死挣扎地威胁沐贵妃,“娘娘,不过就是臣女身体不适拒绝饮上一杯黄山毛峰,您代掌六宫不至于如此小气,真命掌事宫女殴打一品大臣之女吧?如今臣女可是身处斓曦亭,高声呼救两声,肯定会召来侍卫,到时候您是有理说不清,臣女奉劝您一句,三思而后行!臣女的爹可是不好惹的!小肚鸡肠,记仇又呲牙必报,到时候私仇公报耽误了十皇子的前程,可就不好了!”
“哟!瞧瞧这小嘴,当真是能说会道,还敢威胁本宫。哈哈,笺竹你听见了吗?她竟然敢威胁本宫!”沐贵妃笑着笑着,忽地脸色骤变,阴翳的眼眸里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放肆!谁借你的胆,还威胁本宫!”
“没听见侯小姐说的话,高声呼叫会召来侍卫,还不赶紧拿张帕子堵住她的嘴。”
这主仆二人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话做事风格如出一辙。
挖个坑等自己跳下去的侯默宁真是打了牙往肚里咽,正琢磨着是否要呼救?
还未酝酿好什么样的求救词句能够一击中的,双手就被突然闯入的卒欣反制身后动弹不得。
“哎哟!我滴娘呀!痛,痛……,杀……”
可惜话还没讲利索,因吃痛张得老大的嘴又被一张帕子堵得严严实实。
不痛不痒地‘呜呜……’两声,完全产生不了任何威慑力。
心底在痛哭流涕的侯默宁,禁不住想着,“爹呀!娘呀!女儿不孝,今儿个怕是要捐在这里,往后不能再侍奉二老左右,你们可万万不要伤心难过。但是沐贵妃这个贱人逼迫女儿的仇,你们可一定要替女儿报了!卖她儿子!毁她清誉!灭她一族!给女儿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