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威武!!!”
……
心情特别愉悦的侯默宁送上丝帕想要给他擦拭汗水赞扬一番,说辞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楚越接过丝帕后直接替她擦拭了额角,即习惯又自然道:“你累了就坐在长椅上休息会,可别误了待会的考核。”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在人前做戏给她撑场面,可侯默宁依旧没把持住,瞬间靥上染了一丝红晕,微微低垂下头含糊道:“嗯。”
无地自容的钱凝竹刚想落荒而逃,却又听见楚越开始讨伐吕馨兰,那凛然里透着肃杀之气的话音着实震得她的心房一阵抽搐,“吕四小姐诸般算计,先是令人在成贤街上污了宁宁衣裳,迫使宁宁不得不在国子监内想方设法更换衣裳,再重金收买如烟、丰砷败坏宁宁名节,以为引诱与宁宁有间隙的沈三姑娘打头阵便可金蝉脱壳?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恶事总是会留下痕迹。”
顿了顿,楚越凉薄的唇上透着冷笑,质问声中仿佛蕴含着已知的事实真相,“本太子只想问一句吕四小姐,你当真是单纯为了令宁宁失了考核资格再无夺魁的可能,方才做出这些恶事?”
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的钱凝竹眨了眨眼,茫然地看向人群中瞬间被隔离开像瘟疫的吕馨兰,那张小脸早已惊吓的花容失色,惨白如纸。
周遭的窃窃私语声越发振聋发聩,
“我还想着水榭时吕四小姐为何针对侯小姐绘荷花图一事,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针对?我当时也在现场,可没发现是针对,如今经太子殿下提醒,方才觉得吕四小姐压根是装成小白花有备而来。”
“难怪太子殿下让她在绘画考核时借画向侯小姐道歉!”
“可吕四小姐故意遗忘了道歉一事,心安地继续参加绘画考核。”
听到这里钱凝竹怎会不明白方才吕馨兰偶遇她时候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拿她当枪使罢了!立刻就把持不住,加入声讨队伍,“吕馨兰你个贱人!竟敢诱我入套,挑拨我与侯小姐的关系,让我在箭亭羞辱侯小姐令她考核失利!当真是恶毒心肠!”
“卧槽!还有这事?”
“这阴险小人不仅没有道歉,还变本加厉再寻了钱二小姐做出头鸟再害侯小姐?”
“好缜密的心思。”
“还缜密?这种恶毒女只会令人胆寒,吕统领教养出这种女儿,难道没有罪过?吕家的女儿恐怕再没有人敢娶进门了吧?”
“反正我是不敢娶!”
脚底发凉浑身冰冷的吕馨兰只觉得头晕目眩,可是还要强迫自己不能倒,这会倒下了,罪名可就任由敌方扣在脑门上再也摘不下来,她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沉沉吸了口气,反驳道:“太子殿下空口无凭,难道为了洗刷侯小姐的清誉,便能让我做替罪羊揽下所有的罪责?!”
说到激动处,忽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瞬间嗓音硬咽道:“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倘若太子殿下只是想牺牲我一人保全侯小姐的清誉,身为臣女的我自然不敢违逆,父亲自幼教导我忠于陛下,忠于楚家,可养育我的吕家不能平白无故蒙受冤屈,还望太子殿下宽宏大量,给吕家一条生路。”
许是她哭得太过嘶声力竭,围观学子们一时间纷纷禁声,满脸唏嘘。
虽然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可没有真凭实据,吕馨兰确实还不算个罪人。
坐在长椅上的侯默宁虽然猜到了事实真相,可如今将真相□□裸地捅破摆在她的面前,就令她怒不可遏,每每想到潜伏在身边的小白花竟是朵食人花,庆幸自己没跌入深渊的时候又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终于控制不住越发阴沉,刚想冲上去朝着吕馨兰甩上一个大耳刮子,却发现有个身影比她还要迅疾。
清脆‘啪——’地一声响彻箭亭,被打懵的吕馨兰还没反应过来怎一回事,人已被钱凝竹拎起强行拽到自个跟前,“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竟是这般恶毒心肠,我当真是看错你了!”
揍完人,钱凝竹还不忘卖惨挽回自己的声誉,转过头便朝着侯默宁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侯妹妹对不起,刚才是姐姐一时疏忽才中了这个贱人的奸计,你向来善解人意,一定不会同姐姐计较这等小事,对吧?”
浑身恶寒的侯默宁,“……???”
不是……
姐姐,妹妹是什么鬼?
刚才两人还同一战线,如今吕馨兰还没倒台,钱凝竹已迫不及待寻个替罪羊将她踩在脚底。
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楚越可没兴趣看对方狗咬狗,趁着吕馨兰被钱凝竹再次殴打的间隙,很是自然地朝着卓安招了招手,“去。”
早已等待多时的卓安迅速将证人押解到吕馨兰的脚边,凉凉道:“你想要证据,这些人陪你往京兆尹走一遭就够你吃一壶。”
如烟、丰砷、成贤街上散播谣言的愤青与老妇、吕馨兰的贴身丫鬟、仆人等等,不多时便一字排开跪在她的跟前。
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吕馨兰被钱凝竹甩了十几个大耳刮子再踹了三、四脚后,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坠地不省人事,以至于没有亲眼见到证人如何将口供串联起来揭露出她的恶毒心计,最后躺尸仍被学子们批判的体无完肤,险些被涂抹在淹死。
钱凝竹许是还没殴打过瘾,在‘尸体’上踩了一脚再碾了碾,方才吐出一口浑气,拍拍手不顺心地嘀咕着,“竟然这么不禁揍,晕了?真是便宜你这贱人了!”
目瞪口呆的侯默宁真是说不出话来,仇人无需她动手就有人料理了,揍也揍了,自个的名声也彻底洗刷了,待会吕馨兰还要吃官司,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可点评的。
突然一抹伟岸的身躯笼罩在她的身前,坐在阴影处的侯默宁愕然抬眸,却见楚越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放心,藏在吕馨兰身后的指使者,我一定会揪出来替你讨回公道,让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制裁。”
侯默宁愣神地眨了眨眼,对于他的这番举动很是习以为常,并未感动太久,已是巧笑嫣然,“你这一箭双雕解决了两名考核的竞争对手,算不算得上包庇?”
歪着脑袋笑看他的楚越没有任何掩饰反问道:“宁宁在我的心目中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自幼与你相识,怎就没看出来你眼神不好,将纵容误成了包庇?”
侯默宁,“???”
很是愤慨的她万分不服气,“你什么时候纵容我了?平日里欺负我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