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堂,看见站立在大堂中间的裴滈,裴常昊抱拳稽首行礼。
“侄儿拜见伯父大人。”
裴滈迎上来,一把扶住了裴常昊。
“常昊,这是在家里,就不要如此了,快坐吧,我一直都在等你。”
裴常昊没有客气,在右首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在裴家庄,裴滈是最关心他的,二伯裴渥远在凉州做官,很少回到裴家庄,裴常昊脑子里面没有多少的印象,且父亲裴澈身为朝中宰相的时候,照料裴家庄的机会多一些,这也让裴常昊有机会更多的接触到裴滈。
裴氏家族是名门望族,在对待某些事情上面,比起其他的家族更有远见,不大可能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但这不代表裴氏家族公平公正,裴澈被杀害之后,裴常昊在裴家庄的地位大幅度下滑,在任何事情上面都没有发言权,甚至没有知晓的权力。
譬如说曹县令怀疑贺县尉之死与聚贤楼有关的事宜,这件事情直接牵涉到裴常昊,但族长弢没有说,如果不是裴滈出面提醒,裴常昊依旧蒙在鼓里。
裴家庄这样的态度,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裴家庄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出头,如果有什么麻烦,需要裴常昊独自去应对和解决。
“常昊,马上就要过年了,家中年货准备齐全了吧,我听闻家里增加了近百个下人,你年纪不大,一定要好好管理那些下人,府邸里面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裴常昊点点头,面不改色的开口了。
“伯父大人,家里的年货都备齐了,侄儿回到家里的时候,府邸的下人走了很多,侄儿前往济源县草市,买下了七十人,加上聚贤楼在城内招募的十人,一共是八十人,这些人都来到了府邸,侄儿正在训练他们,让他们能够在府邸好好的做事情,从草市买来之人,身体都不是很好,侄儿以为,必须让他们的身体强壮起来,如此才能够好好的做事情,所以侄儿让他们每天都锻炼身体。。。”
在裴滈的面前,裴常昊不会刻意隐瞒,裴家庄发生的任何事情,长辈肯定知道,一旦家族的长辈开口询问,或者提及这些事情,肯定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连续多天的时间,裴常昊领着骆文化等人夜间训练,白天则是进入府邸的八十人在改扩建的马厩里面训练,这些动作,族长裴弢知道,裴滈肯定也清楚。
就算是裴滈没有打算开口询问,裴常昊也会趁着这个机会解释清楚。
果然,裴滈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
“常昊,此事你做的不错,家中遭遇到了重大的变故,你能够挺下来,我都没有想到,招募下人,对他们进行训练,让他们今后能够好好的在府邸做事情,这是必须要做的,如果不能够驯服府邸的下人,其他事情根本做不好。”
说到这里,裴滈转移了话题。
“回来这么长时间,一切都还适应吧,虽然说京城的武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你也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到时候胸有成竹,这样我才放心啊。”
裴常昊连忙站起身来,对着裴滈抱拳行礼。
“感谢伯父大人的提醒,侄儿一定会注意的,侄儿回家之后,趁着训练下人的机会,自身也在练习武艺,准备他日参加武举考试。”
裴滈再次满意的点头,裴常昊回到裴家庄,变化是巨大的,整个人看上去成熟很多,说话做事情都有分寸,见到长辈也是毕恭毕敬,和原来相比判若两人。
裴澈的事宜,对于裴滈一样有巨大的冲击,对于整个的裴家庄,影响也是巨大的,对于裴常昊出现的变化,裴滈是欣慰的,他觉得那是上天对裴常昊的眷顾和补偿。
至于说裴常昊训练府邸的下人,裴滈在裴弢的面前说的很直接,裴澈被杀,给予裴常昊的打击是巨大的,现如今裴常昊训练下人,护卫府邸,这很正常,也很应该。
“常昊,坐下说话。”
眼看着裴常昊规规矩矩的坐好,裴滈终于提及最为重要的事宜了。
“常昊,辕儿找到你,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都问了,你回到庄园之后,很多的事情我都没有询问,也没有来得及关心,这是我的不是,不过有些事情,坚决不能做啊。。。”
裴常昊点点头,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脸色依旧平静。
裴滈选择相信曹县令,这一点都不稀奇。
“当然,我不相信贺县尉之死,与聚贤楼有直接的关系,这聚贤楼虽然是你的产业,但不代表你直接管理聚贤楼的大小事宜,就算是聚贤楼做出过分的事宜,那也是下人擅自做主乱来,毕竟我裴家庄的子弟,没有谁会去经商。”
“不过贺县尉曾经找聚贤楼的麻烦,这一点众人皆知,现如今贺县尉出事了,有人怀疑聚贤楼与此有关,这也正常,所以你要以平常心来应对。”
说到这里,裴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