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忆是伴随着r n 的竖琴声醒来的,这是她昨天特意换上的闹铃。
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到从不想把它用作闹铃。
骆忆始终觉得这首音乐是有魔力的,她甚至能从中听出某个人一生的悲欢离合,死生聚散。
那某个人或许也不是别人,而正是她自己
她想过这一生该会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收场,想过很多次。
她起床,洗漱,客厅的电视机正播着晨间新闻,茶几上依然摆放着与文嘉禾那张笑靥如花的相片。
她想着给自己做一顿美美的英式早餐来犒劳犒劳这两日心力交瘁的肉体
然而拉开冰箱,侧门上满满一排的血浆袋霎时让她失神起来,就连同胃口也失掉了好几分
可她再排斥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想要健康地活下去,她根本离不开这些。
归根结底,她依然是一只披着人皮外表的兽。
维持本周生命力的那一带标准计量的血浆她还没有喝,怪不得这两日就开始感到虚弱乏力。
骆忆将那一袋子血浆平静地倒进玻璃杯中,随后插了根吸管,就像人类喝果汁那样闭着眼,从容地完成了任务。
她从不去想,也从不回味那是一种什么味道,这一切的一切于她而已,无外乎像药物一样令人不喜。
随后,她花费了整整二十分钟时间做了一份完美而可口的英式早餐,一旁全自动咖啡机在运作过程中不断散发出的浓浓豆香也似乎慢慢冲淡了她口鼻中残存的,那种令她不快的气味。
这依然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她想。
不成想早餐刚吃到一半,客厅电视机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久违的座机电话铃声让骆忆晃了下神,呆愣了片刻后才起身走了过去。
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家中居然还安有座机这样老土的物件了
“喂,你好,我是骆忆。”她拿起听筒道,连带手上的触感都觉得陌生。
电话那一头却并没有说话,骆忆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喂?”她只好又催了一声。
“唉骆警官,是我,顾铭宇。”
顾铭宇??
她倒是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是顾铭宇,平时他们几乎不联系,而仅有几次的联系也都是之前的案件相关事宜。
骆忆狐疑地问道:“顾队,是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案件了吗?”
电话中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一会儿
骆忆也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骆忆,所以你目前没有接到上面派发的任何命令对吗?”顾铭宇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冷静地发问道。
骆忆懵了,“所以我该知道些什么对吗?不然你也不会联系我,甚至还打了我们家的座机,它都快成为老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