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拿起那碗热药,宗三左文字突然开口出声道,“你应该知道,人类的药物对我并无用处。”
“我知道。”福泽谕吉还是端起了那碗药,轻轻握住了放在里面的勺子摇晃着,“但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该做什么。”
福泽谕吉找到已经晕过去的宗三左文字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去。于是在寂静黑暗中,周身泛着淡淡白光的宗三左文字便显得格外显眼。
相较于平日里,就这么静静阖眼靠倒在树边的宗三左文字,眉眼更为舒展,像是没有任何烦心事一样的淡然――就像在月色下小憩的绝色妖精。
但福泽谕吉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样的美景,宗三左文字身上残破的衣服遮挡不住过于明显的伤势,还有那已经凝结成黑色的斑驳血迹,全都落入了福泽谕吉的瞳孔之中带走了他全部的注意。
本想着先上前查看一下宗三左文字伤势,但是福泽谕吉却被那环绕着宗三左文字的白光所排斥,伸出去的手也被那围绕的白光所灼烫。
但是很快,福泽谕吉就发现了那白光渐渐都消散成了数点微弱的光芒,落在伤口处又融入体内,在治愈着宗三左文字的伤势后消失不见。
知晓了这一点的福泽谕吉便只在一旁等待着,等到那白光全都消散不见,宗三左文字身上的伤势也明显减轻了许多,福泽谕吉才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盖住宗三左文字毫无遮挡的身体,将他轻轻抱起带了回来。
正如福泽谕吉说的,他能做的好像仅仅只是熬那么一碗,不知道对宗三左文字有没有帮助的药。
“你什么都不打算问我吗。”宗三左文字又开口道,“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福泽谕吉搅着药的手顿了顿,转头直视着宗三左文字的眼睛,回答道,“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那自然会和我说的。”
“那等你结束了这个保镖任务,我再和你讲。”说着,宗三左文字从福泽谕吉手中拿过了药碗,“既然都煮了,就拿给我吧。”
低头轻嗅了一下那碗药,宗三左文字微微皱起了眉头,“闻起来就很苦的样子,这是什么药?”
“良药苦口。”福泽谕吉顿了顿,又说道,“我请假了,在你伤好之前。”
宗三左文字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福泽谕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一丝开怀,“和快要收尾的任务相比,照顾我这个笼中鸟更重要吗?”
见福泽谕吉转过了头没有回话,宗三左文字倒也不在意,吹了两口热气,便一口气喝完了那碗药。
说实话,比闻起来还要苦,宗三左文字抿了抿嘴,把碗重新递给了福泽谕吉。
猝不及防间,宗三左文字嘴里就被塞入了一颗蜜饯。
福泽谕吉收回了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接过了药碗,在看见里面并无残留之后,满意并赞许的看了一眼宗三左文字。
指尖轻轻点在了唇上,宗三左文字感受着口腔中渐渐逼退了苦味的甜意,突然笑了出来,“其实这药,喝起来倒也没有先前闻着的那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