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人打台球这件事上梁盏其实不缺经验。
从中学时代路青扬那些朋友带过来的小姑娘,到大学时期在一个社团的同学她教过的人加起来,大概能从s大校门口排到马路对面的地铁站。
但自从本科毕业读了研后她就没再去过台球厅了。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硕士期间她实在是太忙太忙,别说教别人自己去放松一下都要嫌地方太远。
现在时隔四年重新拿起球杆,教的还是纪同光,她难免紧张。
演示握杆姿势的时候她还有点不确定,扭头去问边上的路青扬:“我没记错吧?”
路青扬:“当然没有。”
可乐已经送了进来路青扬拿了一罐正想找个借口先溜,又听她接着来了一句不然还是你来教他吧。
“你们不是挺投缘的么?”梁盏说“我真的四年没打过了。”
路青扬:“……”
他差点一个不稳从墙边摔了,幸好这时又有侍应来敲门说外头有人找他。
他立刻放下可乐,道:“你先教着呗,我还有事儿呢。”说罢直接挥一挥手就转身出了这个包厢。
梁盏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所幸她当初经验十足水平也十分不错稍试了几下后便找回了一些感觉。
她把手里的球杆递给纪同光让他像她刚刚那样握好。
凭纪同光的智商,当然不会出什么笑话级别的新手差错,他几乎是立刻抓准了握杆的关键。
“对。”梁盏一边点头,一边指了指球桌中央那个白球,道:“就你现在这个位置,打这个球角度正好。”
纪同光依言弯腰,但还没等到她下一步指示,就重新站直了。
梁盏:“怎么了?”
他解开西装前扣,说穿着这件手不方便。
语毕,他便行云流水地脱掉了那件剪裁优良的西装外套。
梁盏想到他方才弯腰时被勾勒出的腰腹线条,一时有些口干。
她嗯一声,说有道理。而后回头开了一听可乐,喝了两口放下,道:“行,继续。”
话音刚落,他便重新弯下了腰。
而梁盏也侧身上前,贴着他的后背和手臂,替他摆正打那个白球应有的姿势和发力点。
此刻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她也只穿了件礼服裙,和球杆截然不同的温度隔着两层衣衫传过来,差些叫她拿不住杆。
为免自己表现得太没出息太丢脸,梁盏只能深吸一口气,不去看他的侧脸,全神贯注地给他讲解该如何发力,该如何找准球杆与球的接触点。
然而这样教人,少不了要碰到他的手。
两次下来,梁盏便觉得自己的掌心起了些微薄的汗意,心跳也随之开始加快。
但最令她崩溃的还不是这个,最令她崩溃的是,纪同光学得太好太快了,她一讲完,他就全明白了。
明白的同时,他直接偏头问她:“这样对吗?”
呼吸因此拂过她光裸的脖颈,叫她再难稳住心神,本能地松手退开了半步。
“……对。”她点头,“你可以试试把球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