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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宁余光瞟了一下陆其笙,看她捂着嘴笑得不见眼,知道刚才的事已经没有接着影响她的情绪了。
那插科打诨就不是没有效果的。
服务生进来送咖啡,陆其笙怕被人发现,重新把口罩戴上了。
等服务生退出去,赵攸宁才问。
“对了,昨天晚上我朋友,沈桢把你安全送到家了吧?”
知道了赵攸宁的身份,陆其笙这会儿一点不惊讶为什么沈桢甘愿给人当司机了。
想到昨晚的情况,她神情不自然了一下。
昨晚沈桢听到赵攸宁喊笙笙崽,整个人僵硬在主驾驶。
后头那段路,原本话唠属性的沈桢再没发出一点声响,像老鼠碰到猫似的。
车厢里只回荡着陆其笙新发表的专辑。
怎么说呢?
这尴尬大概也就比在女神面前亲自放了个响屁少上那么一点。
明亮中又透着昏黄的路灯将别墅区染上夜色的静谧。
陆其笙道谢完,下车,刚走到家门口,就被沈桢喊住了。
“哎,你……不是,您等一下。”
他语气慌乱,早就没有荧幕上的谈笑自如的淡然。
陆其笙疑惑地转身。
沈桢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长时间沉默之后,陆其笙头偏了一下,眼神发问,到底什么事?
沈桢看着她像小孩儿般的动作,忍不住感叹。
真人好像更可爱啊!
“别喊您了,叫我名字就好。”
陆其笙看沈桢一直没说话,开口缓解一下气氛。
沈桢先是点头,又觉得喊名字不太好。
“我可以称呼别的吗?”
陆其笙觉得随意一点比较好,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沈桢原本神情严肃紧张,看到陆其笙答应,喜形于色。
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想往下压,抽动两下,愣是没压下去。
他半低着头,想到什么似的,一只脚在地上来回踢了两下,双手背后,看向陆其笙,轻轻喊了一声。
陆其笙没听到,往前走了一步,问,“你说什么?”
沈桢从脖子到耳根都成了绯红色,幸好这环境旁人也看不出。
他清了清嗓子,极不好意思地又喊了一声。
这次,陆其笙听清楚了。
他说。
“姐姐。”
“歌王节目组邀请你了吧?要来吗?我是主持人。”
—
“就问了问你要不要参加节目?”
赵攸宁哈了一声,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沈桢这个纯情大学鸡碰到女神果然这么弱的吗?
陆其笙撇掉“姐姐”那个称呼以及那天晚上的暧昧气氛,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她低着头,没敢面对赵攸宁和江忆八卦的眼神。
江忆看陆其笙的神色,估计另有好戏,只是没点破。
她扭头反问赵攸宁,“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追人追得轰轰烈烈。”
赵攸宁哼了一声,“新时代女性,喜欢就要大胆追求。”
说完,想到林宴舟的狗样子,她脸冷了起来。
老公整天拈花惹草,她是没脸炫耀。
反倒是江忆明白她在想什么,“还不满意什么呢?你这个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赵攸宁眉毛拧起来,不满意,“不是说好了,以后都往外宣传是林宴舟追的我吗?!有个你啥历史都了解的朋友实在太惨了!”
赵攸宁边说边苦兮兮扑向陆其笙寻找安慰。
陆其笙一边哄小狗似的拍了拍赵攸宁的后背,一边问江忆。
“舔狗的故事?有位朋友想听听。”
江忆瞥了一眼赵攸宁,见她笑嘻嘻地浑然不在意,就开始向陆其笙科普。
“你就看现在的林宴舟,就能想象到高中时候林宴舟在学校多么叱咤风云了。宁宁刚从乡下转学过来。啊,你还不知道宁宁为啥从下面转过来吧?”
江忆又不由分说把赵攸宁的身世描述了一遍。
要多坎坷就有多坎坷。
搞得陆其笙心疼得泪眼婆娑,“我可知道咱们为什么是朋友了。”
赵攸宁抱住陆其笙,“为什么呀?”
陆其笙摸了一把眼泪,“因为咱们都是乡下来的。土味相投。”
赵攸宁揽着陆其笙腰的胳膊僵住了。
土味相投?想到这位天后朋友出现在机场都会上热搜。
我可不是“创造了妈味儿穿搭”的第一人!
一旁江忆哈哈大笑,“笙笙说得对,赵攸宁她的脑回路简直了。我和她当初关系那么好,问她是不是喜欢林宴舟,她都不和我讲,后来还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陆其笙更好奇了,“哎呀,别卖关子了,赶紧往下讲。”
赵攸宁低头,眼睫毛闪忽闪,形成阴影。
江忆说的事情她记得。
准确来说,她青葱岁月里,最亮的底色几乎全部与林宴舟有关。
每个瞬间都在午夜梦回的百转柔肠间被复刻被加深。
——
从见到抱着猫的林宴舟第一面以后,她就鬼迷心窍了。
老师在上面讲着课,赵攸宁往书桌里塞书,发现课本太多,压根放不下。
只好把一部分放在桌面上。
有只手缓慢缓慢地向她这边移动,肉嘟嘟的,很可爱。
缩回去的时候,赵攸宁桌子上就留下了一张纸条。
“你好,我叫江忆,你要书立吗?我有多余的一套。”
扭头,看到新同学趴在桌子上盯着自己看。
赵攸宁突然心里升起强烈的预感。
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接过江忆的书立,两人相视一笑,陡然熟稔起来。
期间,江忆几次想说话,都被老师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