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皎洁,星光璀璨。月光透过薄云,在大地上洒落出一大片银白的光,郁郁葱葱的丛林茂叶为大地平添几抹绿色。
太宰治穿着五番队配套的队服,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地和一个银发狐狸对视着。
市丸银是那种跳级的天才学生。毕业之后拒绝了老好人浮竹十四郎的邀请,主动加入平子真子所在的五番队,令平子真子大感意外。
“阿拉,太宰前辈,没想到是你带我。”市丸银笑眯眯地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市丸银的笑容总能让人联想到狐狸之类的生物,进而旁观者产生戒备的心理。
太宰·哪怕不关心学院也知道一切情报·治并不是很想和市丸银说话。因为这只银毛狐狸,他今晚又不能整夜抱着香香软软的小鸩睡觉。
一想到可可爱爱【?】,乖巧【??】热情【???】的星野鸩,太宰治就越发看市丸银不顺眼。
太宰治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今晚为了市丸银这个家伙,他损失惨重。
“哎呀,太宰前辈看样子真的很不喜欢我呢!”市丸银不怕死地说道,表情是面具化的假笑。
太宰治:“知道就好。”
太宰治不是不懂得委婉说话。他只是被星野鸩宠得有点娇气,比起忍耐自己他更喜欢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恶。
一看到市丸银这只银毛狐狸,太宰治就打心里厌恶他。
太宰治一看到市丸银,就知道这个家伙别有用心,市丸银也知道他不是真心投靠蓝染。彼此都知道对方别有用心,却又心照不宣不说破,保持着那微妙的平衡。但是对太宰治来说,他讨厌一切除星野鸩以外的人心照不宣,这会让他有种心思被看破的透明感。
这种没有一丝秘密的危险,让太宰治几乎忍不住内心粘稠的恶感。
太宰治带领市丸银来到五番队队员受罚的处置室外面,随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棕色的眼睛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就是这里了,五番队处置室。”太宰治说话的时候语调上扬,听众却无法从中感觉到任何笑意,有的只是宛如苔藓般滑腻的险恶,“瀞灵廷实力至上。你想跟着蓝染就必须证明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现在五番队席官已满。除了第三席官形影单只,没有投靠任何党派,其他人要么依附平子真子或者蓝染,要么和贵族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那些人不说实力如何,他们和某些人的关系,也不是现在毫无地位的你可以招惹的。”
太宰治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说话的语气不像告诫,然而像是在诱惑,诱惑市丸银去夺取其他席官的位置。
“哎呀呀,太宰前辈说了这么多人,似乎少说两个人呢!”市丸银不怕死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太宰前辈和星野四席……”
“也包括其中吗?”
太宰治和市丸银之间原本就算得上寒霜的气氛,因为市丸银这近乎挑衅以及夹带似真似假杀意的一句话,杀戮一触即发。
“你可以试试看。”太宰治的眼睛彻底冷下来,脸上一直带着的虚假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射杀他,神枪。”
“发动,人间失格。”
太宰治和市丸银的始解同一时间发动,速度极快的[神枪]即将贯穿太宰治的时候,[人间失格]即使格挡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人间失格]能够无效化所有斩魄刀能力的始解,[神枪]始解无效并解除。
市丸银微微睁开眼睛,露出里面猩红的眼睛,那一贯用笑眯眯的表情掩盖内心真实想法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惊诧意外的可爱表情。
“太宰前辈的能力,原来这么危险啊!”始解被太宰治解除,市丸银却不见一丝落入下风的担忧和恐惧,有的只是知晓他人秘密后,那宛如偷腥成功后得意洋洋的笑。
就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不怀好意。
市丸银忘记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以为自己是最后赢家,却不知捕捉黄鼠狼的猎人一直躲在暗处,就等狐狸松懈那一瞬间。
“奔跑吧,梅勒斯。”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现场的星野鸩发动始解,在市丸银还没来得及戒备的时候,[梅勒斯]已经对准市丸银白皙的脖颈。
锋利得吹毛立断的[梅勒斯]离市丸银的脖颈只有不到一指宽的距离,哪怕星野鸩及时收手,市丸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脖子上那危险又寒冷的刀气。一道细微的伤口缓缓渗出鲜血。这道伤痕不在星野鸩的计划当中,伤口的出现是因为星野鸩过于锐利的刀气,属于意外产物。
星野鸩拿着[梅勒斯]纹丝不动,被利刃抵着的市丸银也不敢动作。市丸银虽然轻佻爱玩,别有用心,但在实现自己的目标之前,市丸银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而且,凶手还是星野鸩——这个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陌生人,市丸银选择性遗忘几天前他还在图书馆谏言蓝染除去星野鸩的事实。
“市丸银,你现在还想打我和太宰的主意吗?”星野鸩拿着[梅勒斯],语气毫无起伏地问道。
市丸银不止头发是银色,他本人也极其白皙。雪白的脖颈清晰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少年的市丸银吞咽间,他小巧的喉结也随着上下移动,看起来格外可爱。
只要星野鸩微微一动,就能欣赏到白刃划开肌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美感。鲜红的血,白色的皮肉,就像雪地上含苞待放的红梅,美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