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天赐已经半岁了,长得生龙活虎,尤其爱笑,眼角透出了一股比他爹还世故圆滑的神采,这倒让陈功甚为得意。
“儿子自然要比老子强,要坏的彻底,不能像我时常心软”
陈功抱着儿子天赐,不时逗着他。
“老爷说什么话,天赐如何要坏的彻底呢?”
若云不解,老爷时常说浑话,办浑事,难道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也像他一样?
“夫人不懂,男子不可心慈手软,更不能有同情心,否则会被人欺负啊!”
陈功随口说道,用他粗黑的胡茬去亲吻儿子,天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嘻嘻!”
“老爷,快把儿子给我,不许你欺负他!”
若云嗔怪着丈夫,急忙伸手去抱儿子。
陈功故意闪躲,天赐又被逗得咯咯直笑起来
一家人在尽享天伦之乐,陈功找到了人生最大的快乐,这是他重生之前,一点都不敢奢望的幸福。
“老爷!”
“贤弟!”
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声,陈功一家三口正在嬉闹,一时没有听见。
来人是胡德礼和吴尺,二人跑得气喘吁吁,脸色十分难看。
“你二人?”
陈功转身,猛然间看见胡大人和吴尺,已经站在了面前。
“贤弟,大事不好了!”
胡德礼满头是汗,看上去好像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
“大人不必着急,请到厅房叙话!”
陈功随即将儿子交给若云,便引着胡德礼去了一楼。
为了更好地照顾家人,陈功现在也雇了一位女佣,可以端茶倒水、洒扫除尘,还可以帮着小玉儿下厨。
家里的陈设自然与以往不同,添置了很多高大上的家具和用品,似乎才配得上陈公子现在的地位和名望。
茶具是清一色的元青花,即便在当时的应天,也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女佣小心沏茶倒水,陈功示意胡德礼慢慢品茶,稍安勿躁。
胡德礼哪有心思喝茶,屁股刚坐定,又站了起来。
“贤弟,如果不是十万火急,老哥也不必如此慌张了!”
胡德礼说着,转头看了看吴尺。
吴尺急忙打开随手提着的包袱,伸手进去,抓出了一把谷粒。
咦?
陈功见状,感到十分不解,这厮提一袋子稻谷作甚?
“老爷,您快看看吧,这就是即将收割的水稻!”
吴尺带着哭腔,手颤抖着,将一把谷粒放在了陈功的面前。
陈功急忙抓了几粒,放在手心里仔细查看。
怎么?这些谷粒全是瘪的,似乎只有空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功倏地站起来,难道自己辛辛苦苦种的水稻,全都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