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欣溶的话,成王略微惊讶,又上下的打量了遍她。 欣溶还是第一次这般被别的男子看,也觉有些不自在,遂又想到了什么问:“成王殿下在意?” 她的在意当然是只成王是否在意别人的眼光。其实欣溶也是胆大,或是说是深居闺中不懂世事,不然换了旁人,这样的问题定是不敢问的。 大皇子成王,也曾是云纵帝的骄傲,虽然不如李湛那般被宠爱,太子那般被器重,却也比旁的皇子更得圣心。 十六岁随军出征,二十岁屡立战功,就算不是未来的天子,也将会是云纵国难得肖勇的大将。只可惜天妒英才,在她二十三岁那年随军出征,却意外伤了左臂。现在微微使动还可,但如果握剑拉弓却是不行的。 恰巧成王惯用左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蹶不振,更是萎靡了几年。虽后来苦练右手,但终因身有残疾,再不复往日风采。别提随军出征,就连这京城,他也是再都没有出过。 听了欣溶的问话,成王愣神了一会说:“在意。”话毕,他便转身离开。 欣溶发觉自己的话,好似说道他的伤心处,也有些责怪自己因方才的慌乱问错了话,虽她自责,但总不能追上去道歉吧,所以不再去想。 正这时,李湛和叶舒窈走了回来,只见平时脸上常带笑容的李湛,眉头微微紧蹙,好似发生什么事儿一样。 他们回来见没有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影,便开口问欣溶,“大哥去哪儿了?” 欣溶收了收心神回到:“刚才看见一个嬷嬷将太子和太子妃叫走了,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李湛又抬头看了看宴席之上,见李恂已经离开,便和叶舒窈说:“窈窈,你先陪欣溶,我有些事要同大哥商量。” 叶舒窈知道方才张礼过来找他,定时出了什么事儿,同张礼相处也算不短,还未见过他这般惶急。故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李湛,颔了颔首。 看出叶舒窈的担心,李湛心中的阴郁去了大半,复又朝叶舒窈温柔一笑,“别担心,不算大事。”说完,就朝太子寝宫去了。 欣溶虽没跟去,但见这种情形也知出事了,便开口问:“二姐,怎么了?” 叶舒窈脸上的担忧还未减退,因为她隐隐觉得,这事儿可能与李恂有关。 “具体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但应该是生意上的事儿。” 显然,因着叶舒窈和李湛都有心事儿,并未看见成王和欣溶的对话。 太子李忱同太子妃哄好小儿子,一个人出了小皇孙的寝殿,刚好就撞上正欲寻他的李湛。见着弟弟眉心紧缩,也知是有事情发生。 “阿湛,怎么了?” 李湛见李忱出来,顿了顿脚步,拉着他去了书房。 “大哥,我在冉盛国的钱庄全部被查封,说是因为在冉盛京都的一家钱庄抓到了我们云纵的间谍。” 太子的眉心皱了皱说:“这不可能,因为赵正的关系,你的昌和钱庄很干净,怎会有我云纵的谍者在那里被擒,这其中定有蹊跷。更何况,如谍者被擒,我不会不知道。只不知是谁做的手脚。” 虽太子嘴上说着不知道是谁,但心中已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李恂。上辈子到最后,他得知李恂同冉盛太子有关联,且暗中联系还算紧密,显然是盟友的姿态。 而如今能在冉盛做手脚的,也八成是李恂。不过他上辈子不记得有这事儿,许是这辈子弟弟娶了李恂的心爱之人,所以才有他现在的反击吧。 太子正想的出神,便听李湛说:“大哥,这钱庄有赵正的两成股份,他书信与我,问我原由。我想,这次我需去趟冉盛,把事情弄清楚。更何况昌和钱庄是我手上比较赚钱的产业,我不能看着他便宜了冉盛的那些人。” 太子面带犹豫的看着李湛,“阿湛,你才大婚,这时扔王妃一人在家恐怕不妥。” “大哥放心,窈窈一向懂事,何况我也知被擒之人定不是我云纵谍者,已经让赵正暗中调查,这次去迎不会耽误太久。” 太子知道自己弟弟这个性情,也不多劝,只说:“如今你是有妻子的人了,完事小心。你去冉盛可放心京中,我会照顾好你的王妃。” “有大哥在,我放心。那我先回了,收拾一下,明早出发。” 太子颔首,李湛一人去了前殿。 回到闲王府,天色已沉,知道二姐和王爷有事说,欣溶回府后就去了自己的小院,并未打扰两人谈话。 “窈窈,我肯能明日就要启程,去趟冉盛。” 听李湛说他要去冉盛,叶舒窈忽的抬起头看他,“怎么要去那么远?” 李湛见她黛眉微蹙,竟也是这般好看。只是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媳妇愁苦着张脸,遂伸手将她眉心扶凭说:“嗯,我冉盛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恰巧那生意还不是我一人的,现在要去冉盛商量一下对策。” 李湛提起冉盛,让叶舒窈想到前世。前世她对李恂的那些事有个大致的了解,也知李恂同冉盛太子有关联,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不清楚。 但她还是提醒李湛说:“阿湛,那日在清远湖中,我好像还听见李恂说他同冉盛太子有关,但具体什么,我没听清。我怕这次事儿他是因我迁怒与你,我怕他。我觉得他那人阴森可怖,所以阿湛,你能不去吗,我怕万一是他,会对你不利。” 李湛没想到李恂竟然和冉盛太子有关系,真不知道他这个皇兄还这般能折腾,可比老二老三出息多了。遂他又想到什么问:“上次你怎么没说。” 叶舒窈心中咯噔一跳,但嘴上硬撑着说:“我当时害怕,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忘记了冉盛的事儿,今儿你提起我才想到的。” 李湛不疑有他,嘴角邪邪的上挑,抱住叶舒窈问:“媳妇担心你家夫君。” 叶舒窈没想到先前还阴郁这脸的李湛,这会就开始不正经了,也没有防备,这一下,就被李湛结结实实的抱在怀中,由不得她挣扎。 “我,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怕自己连累你,仅此而已。” 李湛的脸又贴近了些,鼻尖刚好触到叶舒窈的鼻尖,更是让她的心慌乱不已。正在她伸手去推李湛胸膛时,就听李湛说:“这次去冉盛,怎么也要二十来日,窈窈可会想我。” 李湛的语气极轻,加上他眼神中渐渐腾起的云雾,让叶舒窈觉得心里怦怦乱跳。 见叶舒窈傻愣愣的不说话,李湛又向前蹭了一分问:“会么?” 叶舒窈依旧没有回答。见她沉默,李湛微挑嘴角,坏坏一笑,就将吻附上叶舒窈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