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声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能看了一眼戚容安,眼里是警告也是保护。
戚容安被这一眼看得更是怒气飙升,死死瞪着慕槿就差把她生吞活剥了。
怀里的小狐狸却不分起来。
辰衍当然听懂了那个女子的话,之前拂朝教他认字的时候。
特意讲过如何称赞女子与男子的词语。
今日来参加宴会,辰衍不太懂人情世故,可到底懂几分眼色。
从进来到现在,除了那个一起来的季柒,殿内众人没几个对慕槿友好的。
辰衍想了想,趁众人不注意之下爬到那个女子身边,用爪子勾坏了那个女子的衣袖。
事情发生的突然,没人料到狐狸竟会如此。
那女子赶紧捂住衣袖,对着旁边的家丁就喊道打死那只畜生。
下人还没下去,就被梓归一把抓住,落溪赶忙把辰衍抱回到慕槿身边。
“谁给你的胆子碰本将军的狐狸?”慕槿的声音似要结冰一样,冷的透人。
“舜华将军未免太过嚣张,一只畜生罢了,还敢出伤人?”
戚容安见此,幸灾乐祸的说道。
“畜生?呵!一群牲口。”慕槿轻声说道几不可闻。
“长公主顾好自己便是,小心我这狐狸一会儿划了您的脸。”
“你……慕槿……”戚容安气得无话可说,指着慕槿半天没话。
慕槿倒是特意对着戚容安歪了个头,邪邪一笑。
然后她对着那女子说道“爱宠顽劣,但小姐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嘴。”
又低下头,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阿衍干得漂亮。”
辰衍一听受了夸奖,高兴的唧唧直叫。
慕槿想了想说道
“不就是表演才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只是长公主说的有理,慕槿粗蛮女子不会什么,就随意写几句诗吧。”
然后示意落溪梓归找纸来。
“边境塞外,也有景美,曾有幸瞻仰枉滕阁,微臣这会儿倒是想到几句。还请诸位品鉴。”
“江五湖连故郡,蛮荆瓯越接新府。
长洲旧馆连崇阿,层峦鹤汀萦体势。
纤歌园竹临川并,秋水雁寒衡阳浦。
谁叹关山失路人?萍水相逢他乡客。
海曲桑篱空伤情,扶摇东隅穷悲途。
终军投笏万里,趋庭捧袂遇千山。
兰亭梓泽赠言别,鄙怀短引均赋读。
此言可比潘江水,所望诸君陆海倾。”
落溪和梓归展开宣纸,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不似寻常女子的簪花小楷。
字里行间是无法言语的嚣张,起承转合里年少将军的轻狂意气扑面而来。
众人一时被诗句与字间的气势震住,没人说话。
慕槿转过头看向长公主,没出声说了一句话。
又转回来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目光直直的看着刚刚说话的女子。
右微微使力,笑意盈盈地把座前的桌子给压倒。
“不好意思,军待久了,劲有点大。”
那女子吓得脸色惨白,心里止不住后悔不该听长公主的话,眼神躲闪着不敢说话。
戚容安也被她刚刚那句话惊到,眼神逞强的转了回去。
“让你的计划失望了,长公主殿下。”
上席的皇子戚玑宥见此,虽是不满自家长姐挑衅慕槿,却仍是顾忌着皇家脸面。
出言劝道“慕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不仅武力高强,诗词也是一绝!”
慕槿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慢慢说道
“不比长公主殿下,会计谋。”
皇子脸色一变,仍是笑脸对下座称赞慕槿的诗句。
不愧是皇家的人,和稀泥的本事一流,皇子一番打岔,众人也装作忘了这一茬。
不过慕槿却没那么好打发,睁着眼睛说瞎话,对皇子告退
“微臣旧伤突发,腿脚不方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谁能确定这诗是她写的,保不齐哪抄来的呢?”
席上突然穿出一个尖锐的质问声,惊得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都无人出声,却又仿佛是在默认。
季闻坐在位置上,心里几欲痛的滴血。原来当他再来看从前他以为平常的事,才明白那对小槿到底意味着什么。
慕槿也没想过能这么轻松的离开,低声冷笑道“那又如何,你有证据?”
她写几句诗都是自己兴致来了而已,说她抄别人的,你倒是有证据啊。
大殿内又是安静的诡异,没等皇子出来和稀泥,戚容安先开了腔
“慕将军,能带兵必然会棋。不如?”
她拍了拍,后面出来了人拿着一副棋和棋盘,然后她对慕槿招示意下一局。
季闻满眼心疼的样子差点逼疯了戚容安,想到自己最擅长棋艺,又曾被夫子夸奖,于是有此提议。
她就是认为,慕槿比她差的多。
慕槿抱着小狐狸动都不动,站在那看着面前的人惺惺作态。
跟她下棋,变相承认自己诗是抄的?
呵!皇家的人都把别人当作傻子吗?
“不会,告退。”说完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