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拿了一袋银子给陈大夫,陈大夫惶恐的要跪下,他倒不是惧怕南宫竞的手段,明眼人都知道永安王的为人,他只是惶恐这件事情,竟是永安王爷亲自吩咐的,若是方才自己稍有差池,不就令人前功尽弃了吗?
见陈大夫推辞不肯接银子,谢玄笑笑,将钱袋放在了陈大夫的药箱上,“陈大夫,这是王爷的一点心意,还请你务必收下,等到明日这个时间你再来府衙帮那位姑娘诊治便可。”
陈大夫也不知道这永安王爷和寺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照寺卿的能耐,那个姑娘的伤完全不需要来找他,并且也用不上那股蓝草和护心草,也许是寺卿不想自己动手?
谢玄将银子留下后就沿着小道离开,陈大夫收好了钱袋,擦擦脑门上留下的汗,将心底的疑惑统统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府衙。
谢玄沿着小道回到了书房内,书房里有着两道红色的身影和一道青烟色的身影,不用说,那就是方才都没去露脸的几位了。
“子安,我觉得你这个做大哥心眼委实很坏,哪有这么算计自己的妹妹的。”
他朝着萧璟琰身后走去,萧璟琰回过头,一脸的坦然,“没办法,一边是妹妹,一边是顶头上司,两害相权取其轻,我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顾淮之不明就里,但是见到其余三个人意味深长的笑时,立刻回味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五姑娘友人受伤为真,需要千年人参续命为假;永安王府有藏为真,这建宁各大草堂无存千年人参为假;建议五姑娘入王府讨借千年人参为假,让王爷与五姑娘单独相处为真。
若是自己能早些参明其中的奥妙,王爷在书房叫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当做没听见了,就算听见了也晚些下来。
“你这是谄媚,谄媚主子。”
谢玄坐到萧璟琰对面,拿起顾祁之放在桌上的卷宗,细细看了几眼,随即又将卷宗放回原位。
“祁之,这松河战役的记载已经全部在这了,你们可有看出其中猫腻?”
顾祁之从卷宗里抬起头,摇摇头,“还不曾发现,但是王爷下令要我们重新彻查这件事,那就说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只要我们多花点时间,一定能找到的。”
谢玄点点头,“子安,你看,祁之的思想觉悟就是比你高,你呢,王爷千方百计把你调回建宁,你却在这里给自己的妹妹挖坑,根本不用心查。”
萧璟琰起身哄然一下把手中的卷宗拍在了谢玄面前,方才还在和萧璟琰矫揉造作捏起兰花指的谢玄被吓到飙出了方言。
“你干哈!!”
“我整理卷宗啊!你不是说我没用心查吗?我这是在向你证明我查这件事情查得有多用力!”
谢玄瞪了萧景琰一眼,拍案而起,但是仍然帅不过半刻,这一拍把自己的掌心手指都给拍疼了,十指连心,心也跟着疼。
“我说萧子安,你查案用心查就是了,那么用力做什么?小心肾虚,不过我有一剂良方,可催动血气畅旺,增强体力,你可否要啊?”
萧璟琰瞥了谢玄一眼,用脚尖碰了碰还在埋头分理卷宗的顾祁之,“祁之可能需要,我不需要,不过看着谢寺卿你这几日印堂发黑双目无神脉搏迟缓,这可是力衰的症状啊,恐怕在座几位之中,谢寺卿你,才是最需要也最合适这良方之人。”
顾淮之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谢玄顿时脸色就不好了,论挖坑,自己还真的比不过萧璟琰,尤其自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而萧萧璟琰则是给别人挖坑。
“淮之,王府中无事吗?”
见自己的弟弟半天未走,顾祁之终于分了点注意给他。
顾淮之站起身,“无事,我都是躺在屋顶看白云,因为领兵往淮河一事在即,王爷近来基本都在书房,很少出门。”
“那你是很清闲,我也想做王爷的近身侍卫,这样就不用被人逼着在这里用心查案了。”
顾淮之笑,朝萧璟琰一揖,“萧大公子之才闻名四方,这安盛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萧大公子连中三元,才学满身者方能做查案这般精细的事情,我等一介武夫,方才是做侍卫的命。”
萧璟琰闻言回头又拿脚尖踢了顾祁之一脚,“你家弟弟真会说话。”
顾祁之烦了,起身将手里的卷宗拍进了萧璟琰手中,“子安兄,麻烦你用力查!”
转身对着身后笑的顾淮之道:“姓顾的,麻烦你回去继续做你的武夫!”
顾淮之挨了骂立马溜了,萧璟琰耸耸肩,“害怕,看不出来起子兄你脾气这么大,怪不得二十有七了还是光棍一个。”
顾祁之:.....
谢玄:我怎么也被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