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印城,”花朝说道,“我们一直在印城。”
印城,一年多以前他去过啊。
说到这里,花朝和南宫月夕突然双双跪倒在地:“殿下,如今我们来是想求您件事,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得已,只能求您帮忙。”
“快起来。”李玄度去扶他们俩,虽然当初南宫月夕起了谋反之心,但是也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他与他们的感情也在,又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李玄度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反而有些难受。
俩人却跪地不起,花朝说道:“殿下,您先听我们说完。”
李玄度伸出去的手又退了回来:“你们说吧。”
“殿下,”花朝说道,“乐乐是我们的孩子。”
“你说什么?”李玄度想过无数种乐乐的身世,但是万万没想到乐乐会是故人之子。
“当年我们逃到了印城,就是觉得印城距离皇城近,若是皇城有个风吹草动,我们也能早点儿知晓。”花朝说道,“在逃走的第二年,我与南宫月夕成了亲,后来又有了乐乐。平时我们深居浅出,连个仆人都没有,那日我们一家三口出去采购日常所需。之前并不知道你们来了,当知道后我们急急忙忙地往城外走。到了城门口,恰好看见了要买还没买的东西。于是我们便到摊位前买,乐乐刚开始还站在我们身边,后来不知怎地跑到了一边。我们离着他近,想着买东西也快,便没有及时将他抱回来。可紧接着太子来了,我们怕被太子身边的人认出来,便没有敢出来。后来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乐乐带走,可一直没有机会。”
“花朝很想念乐乐,我曾多次说要进皇宫,可他怕我遇到危险一直阻止我,”南宫月夕也说道,“但我知道他想乐乐想的总是偷偷地哭。殿下,我们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你了。”
李玄度知道儿子不在身边的那种感受,按照规矩,自立太子那日起,太子就要去东宫住。但李玄度舍不得晓晓去,便一直让晓晓在正阳宫里住着。谁要是把晓晓从他身边带走,他发疯。想当初他被乌蜩掳走时,那么多天没见晓晓,他都想得不行,更别说花朝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乐乐了。
“你们先起来吧,”李玄度沉思了片刻,“你们放心好了,此事交在我身上。只是你们暂且不要着急,此事我还要再想想办法。”
现在谁都知道乐乐是他们的干儿子,而且晓晓也离不开乐乐,不能硬来。
花朝和南宫月夕又双双给李玄度跪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都不会忘的。”
尤其是南宫月夕,他将头磕在地上:“殿下,我知道时至今日皆是我咎由自取。就算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早就没了那复国的心思。我现在只想与花朝好好过一辈子,将乐乐抚养长大。人们都说,男人要做出一番事业。但我是个没出息的人,我只想着这一生守着心爱的人过一辈子。之前是我没想通,再加上身份不得不那么做,如今回想起,既是后悔,也有些侥幸,侥幸没有给你们任何人带来伤害。”
“都过去了,不愉快的事就不要提了,”李玄度笑了笑,“我以后要怎么找你们?”
花朝说了一个地址,李玄度点点头表示记下了:“皇城人多眼杂,万事小心,一有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们的。”
李玄度从酒楼出来就回了宫,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解决此事。
龙炎也挺喜欢乐乐的,乐乐不像晓晓那般调皮捣蛋,他乖巧懂事,叫起父皇和父后来软糯糯的,特别好听。
龙炎若是知道乐乐是南宫月夕的儿子,他会怎么样?
南宫月夕是前朝太子,乐乐是他的儿子,群臣肯定不会让太子和前朝遗孤成婚。
这也是个问题,李玄度有些头疼。
回到正阳宫,扑过来两个小身影,晓晓和乐乐抱着他的大腿软软地叫父后。
李玄度把乐乐抱起来:“今天都干什么了?”
“读完了书,晓晓哥哥就教我抓蛐蛐。”乐乐如实地回答着。
李玄度笑笑:“抓到几个了?”
“一个都没抓到,蛐蛐太狡猾了。”说起这个,乐乐的小脸蛋还微微鼓了鼓,这是有些生气了。
晓晓张开手心,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乐乐看:“乐乐这个送给你。”
“哇!好大的蛐蛐。”乐乐把装蛐蛐的盒子拿到手里仔细打量着,“晓晓哥哥你可真厉害。”
晓晓被表扬了当然很开心:“走吧,咱们俩再去抓蛐蛐。”
乐乐抬起小脸对李玄度道:“父后,乐乐想和晓晓哥哥去抓蛐蛐。”
李玄度把他放到地上:“去吧,注意安全。”
两个孩子蹬蹬蹬地跑远了,李玄度悄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连更了三章,我得叉会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