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人眼里,人间是一座空城。
这句话,是当初年少时,师父洪桢难得一次醉酒,借着酒劲,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出口的。
有些人,修行修了几千年,修到狗身上去了。
在山上待久了,就把自己比肩神灵,将山下众生当成蝼蚁来看待。
漠视苍生。
这样是不对的。
马阚只是依稀记得当时师父不知是喝酒喝醉了的缘故,眼中的失望一览无余。
很多人,哪怕是刚刚踏入修行路的寻常炼气士都知道,修行的源头是那山下的芸芸众生百姓,一个世道好坏终究是需要老百姓来抗起的。
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久而久之,却容易数典忘祖。
白也一行人下了山一路往南走,期间又路过了一次求剑峰。
婉拒了齐行海和剑骨老前辈的盛情邀请,白也带着于馨两人接着赶路。
白也心里异常怪异。
彩衣童子到现在还没出现,无论以心声如何呼唤都每个回应。
马阚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也不说话,就默默跟着,白也两人走哪他便跟到哪,白也回头看他,他便咧嘴一笑。
这天黄昏,众人行至一处山头,山腰处有一座行亭,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行亭不大,勉强能够容纳五六人的样子,里面摆放有四条长年累月被日晒雨淋导致腐朽的长条凳,靠壁而放。
“马阚,你还跟着我们干嘛?到底有何贵干?”白也与于馨坐在一条相对还算牢固的长凳上,看着对面长凳正在闭目养神的马阚,白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这一路马阚都是这么个鸟样,动不动闭目养神,也不开口言语,偶尔还会摘下腰间的养剑葫小酌两口,然后斜眼看两眼白也二人,就是不开口说话。
装清高呢!
马阚睁开眼睛,看到了白也不满的眼神,以及白也身边的于馨,面无表情。
他想了想,又喝了口酒,慢悠悠说道:“我说我没有目的,你信吗?”
没有目的,信你个大头鬼啊信。
谁信谁傻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