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晚晚,你终于醒了!”
舒晚还没有回过神之际,就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被不知道是谁扯进怀里紧紧的勒住了,力道之大,让脑袋本就不是很清晰舒晚有点呼吸不过来,然后就是一阵伤心欲绝的哭泣声,震得舒晚爹娘脑袋更疼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渐渐的看清面前的景象。
一大群人围在她的床前,他还看见了容辰就站在离她第二近的地方,离她第一近的,是这个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己的妇人
舒晚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认不出他们来的,她思考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舒晚的爹娘。
“我死了?”真不怨舒晚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实在是她受伤的脑袋无法理解,舒家爹娘为什么会出现在离主城千百里之外的这儿,还有容辰,不是已经分道扬镳了吗,又怎么会回来了。
莫非是,他们以为她死了,所以好心过来送她一程?
“老爷,你赶紧去把大夫请来,你看看这孩子都说胡话了开始!”李氏听见她这样说话,眼泪汪汪的,哭得伤心至极,“晚晚,我是娘啊,你还认识娘吗?你可别吓娘啊,你看看爹娘,啊!”李氏先入为主的觉得,舒晚肯定是磕到脑袋磕傻了,否则怎么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她死了。
舒晚艰难的张了张嘴,昏迷之前的记忆争先恐后般的涌入大脑,她实在是叫不出爹娘这两个称呼。
“舒……”舒晚脱口而出的想要喊舒夫人,但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住了,“我昏迷了多久,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舒晚知道这里不是主城的原因是,她记得她昏迷之前住的房间摆设,和现在这个房间的摆设一模一样,而且她觉得,自己应该就是昏迷了几个时辰顶多一天左右,她不可能一下子就回到家了,这也是刚刚她一度以为自己如今死了,身在阴曹地府的原因。
“我可怜的晚晚!”李氏不停的抹着眼泪,“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娘有多担心你!”李氏的眼泪那是真的多,根本停不下来。
“这么久?”舒晚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她明明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没想到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你这丫头,昏睡了这么长时间!”这时,一旁的舒正板着脸,一脸严肃的作势要教训舒晚,“你娘不知道守着你掉了多少眼泪,你要是再不醒,爹就要拿板子抽你了!”这段时间,李氏是白天也哭晚上也哭,吃不好,睡不好的,整个人都跟着瘦了一圈。
“晚晚才醒,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干嘛?”李氏不满的瞪了舒正一眼。
“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舒正赶紧表示自己不多嘴了。
“你们怎么会来?”舒晚还是想不明白,舒父舒母,究竟为什么会出现了这儿。
“还不是你娘!”舒正抢先一步开口,“当日你只说要去游山玩水,谁知道你竟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要去那凶险赤炎救人!”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颇为幽怨的瞪了不远处一直一言不发的容辰,“自从消息传回城,你娘那是担心的整日睡不着,最后,知道你们启程回来,还执意要来接你,说是早一日见到你,她便早一日不那么担心,拗不过你娘,爹就只能陪着她来了,谁知道,刚来这儿,看到的就是你受伤昏迷不醒的模样,可把你娘吓坏了!”舒正话里都是在说李氏有多担心舒晚,并没有提到自己,但是舒晚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担心之意。
舒晚一下子的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何必呢,她不值得!
他们若是知道,她并非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还会这样关心她吗?
“行了行了,孩子刚醒,你说这些干嘛!”李氏不满的看着舒正,“晚晚你饿不饿?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就告诉娘,你千万不要忍着不说!”李氏现在只关心舒晚的伤,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管。
“不疼,不饿!”舒晚有些呆呆的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李氏听见舒晚说自己没事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你睡了这么多天,肯定要吃点东西才行,娘这就去给你熬粥,你现在大病初愈,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先喝点粥,对,喝粥!”李氏说着就起身。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舒正忍无可忍的开口,“你煮的粥能吃吗?还有,吃的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你现在,先跟着我回去睡一觉,这么多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你还怀着孩子呢,要是你和孩子有个好歹,又当如何?”他说着,就只想带着李氏赶紧离开,一来他是担心李氏的身子吃不消,二来,李氏的手艺,他实在是不敢恭维的,他害怕舒晚吃了李氏煮出来的东西再次昏过去,所以哪怕是为了舒晚着想,他也不能让李氏进厨房。
是了,闻言,舒晚这才想起来,她之前收到书信,说李氏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
她眸子沉了沉,那些被压制下去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舒正不由分说的拉着李氏下去休息了。
宇文珠跑过来叽叽喳喳的和她说话,说的无非是一些嘲讽的话,说她还以为舒晚要死了,没想到他家居然活过来了。
于建宁也连连说醒了就好。
舒晚垂着脑袋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容辰直接转身出去了。
舒晚的心立刻便钝疼钝疼的,他这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了是吗?
那他又为什么要在她昏迷的时候过来,他知道了,肯定是因为,舒晚这次是为了就他才去的赤炎,才会在路上发生意外,为了不让人说他无情无义,他才勉为其难的出现在这里的,这不,舒父舒母一走,他就连戏都不想演了,直接转身就走。
舒晚越想越委屈,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哎不是,你哭什么呀?”宇文珠没想到舒晚为什么一下子就哭了,吓得大呼小叫,“不是我弄哭你的啊!”
“舒晚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于建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往舒晚身上的伤还很疼这方面想。
舒晚没抬头,也没说话。
“她刚醒,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这时,只听见容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闻言,舒晚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容辰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一碗白粥,和两个清淡的小菜走进来,并且开口把于建宁和宇文成都赶走了。
舒晚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依然低垂着脑袋,心想他刚刚离开不是觉得没必要演戏了才离开,而是去给她拿吃的了吗?她此时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但是并不打算理他。
等宇文珠和于建宁出去了,容辰把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然后坐到床榻上舒晚旁边,伸手抚上舒晚的脸,指腹轻轻摩擦,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并没有问她怎么哭了或者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舒晚有些别扭的躲开。
“你来干嘛?”舒晚语气生硬的问。
“我以为,哪怕我离开了,你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容辰的声音很软,软到舒晚似乎还听见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但是事实证明,你根本就照顾不好自己,我才离开几日,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长此以往,你让我怎么能放心的离开你呢?”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舒晚心痛如绞。
“那又如何?”舒晚克制着自己,反问了一声,“没有你,我就不活了吗?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你以为你对我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舒晚现在像个刺猬似的,浑身都是刺。
“没有我,晚晚自然可以活得很好的。”容辰回答她,“但是晚晚,我离开的这几日发现,若是没了你,我便活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