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哇,新相国这么年轻就有个十六的女儿了!”
萧桐不由得惊叹古人的早婚早育。她想起,那日大哥说新相国才三十六岁,就有个十六的女儿了。
换作现代,二十岁结婚生孩子,她想想就不寒而栗。
梁公子觉得她大惊少怪,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听说新相还有个长女呢,就是小时候走丢了。”
“这么惨!”
古代人贩子都这么猖獗吗,连相国的女儿都敢拐?
萧桐有点唏嘘,但仅仅瞬息,很快又恢复了愉悦的心情。
人之常情,面对陌生人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也掀不起多大的情绪波动。
她和梁公子又谈了良久,那梁菲菲和李渝方从裁缝铺出来,梁菲菲告诉了张老板,十日后派人来店里拿成衣。
梁菲菲认出了萧桐,与她打了招呼。
梁公子赶紧将萧桐介绍给李渝,“阿渝,这位就是萧当家萧桐。”
李渝挑眉睥睨着萧桐,但见萧桐身形颀长,长得白白净净,那双小眼睛与她的五官衬得恰到好处,一眨眼似乎就能暖化人心。再衬上素净的窄袖衣裳,英气中又添了几分可爱。
颜狗的她立即把傲气收敛了一些。
“你就是萧当家啊!”
萧桐最看不惯娇生惯养还势利眼的人了,从见李渝第一眼,就打心底里不喜欢。但碍于礼貌,她还是客气地道:“对呀,你好!”
李渝见萧桐好像没有要跟她谈话的意思,她顿时有些无趣。
眼见她想走了,梁公子赶紧把小报递给李渝,使了一个眼色,指着封面的司清湖道:“阿渝,你不是说这位姐姐长得很好看,想见见她么?”
李渝忽然才想起来,本来今日她和梁菲菲去裁缝铺做成衣,梁菲菲的堂兄刚好休沐,被他碰上了,还非得跟着来。
她很想要那份小报,然后他便提出,只要她在萧当家面前提出见封面那位漂亮姐姐,这份小报就给她了。
她应承了,方才竟然差点忘了这事。
李渝赶紧拿过小报,指着封面对萧桐道:“萧当家,这个姐姐是在你那儿吗,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萧桐把梁公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了一声。这点小把戏都瞒得过她?
这个梁公子,休想再见到她家清湖!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故作难为地道:“可是我们家清湖今日有演出,不在牙行。”
梁公子猜到萧桐可能在骗他,赶紧道:“我们可以进牙行里等。”
“对!我们可以进去等!”李渝也用力地点点头,像个提线木偶般附和。
说罢,抬头看了一下萧氏行的门额,确定是这里,便拉着梁菲菲往前走。
萧桐赶紧跑上前张开双臂把她们挡在门外,“哎!你们等也是没用的,清湖要晚上才能回来!”
其实司清湖就在后院里,让他们进去了还得了!
梁菲菲也帮着哀求道;“萧当家,我们好不容易说服爹娘出来一趟,你就让我们见见清湖姐姐呗,不然我们得等到七夕才能出来了!”
“七夕?”萧桐有点不敢相信。
她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虽然今世民风开放,女子也活动于社会各阶层,自由度很高。但是上层的官宦人家,家风仍是十分森严,爱好面子,也爱把儿女联姻当作政治手段,因而对女儿管束得比较严格。
为了防止女儿闹出丑闻影响日后的联姻,上层官宦人家都不允许女儿涉足勾栏瓦舍这些市井之地,只许她们与别的名门闺秀自成圈子,一起学习琴棋书画,刺绣女工。
只有七夕之日,才是她们最自由的时候。
萧桐思绪不知又飘到了何处,回过神来,对他们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七夕再来吧!”
梁菲菲:………
萧桐也没空与他们过多纠缠,待他们离开后赶紧跑回牙行找萧榛。
七夕!她怎么把七夕给忘了。在古代,七夕可是女人节呀!那天夜里,任何阶层的女子都会走出街头,或是约会情人,或是聚在一起拜七姐,或是三三两两一起逛夜市。
若是《花木兰》赶得及在那天上演,她们还可以进勾栏看戏曲!
如今距离七夕只剩三个多月,她得让萧榛尽快写完小说,同时,她也得开始筹备排练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