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事件调查一事告一段落,只能等青词打探回来,和魏临的调查结果。
蓝渺渺自然是相信前者,至于后者无非就是过过场子。
一个攀附在亲王底下的官员是能有多公正,蓝渺渺不屑勾唇。
天色逐渐有了凉意,先前皇上让人送来的炭火,也开始用上,说到这点,不得不佩服皇上的未雨绸缪。
“炭火倒是来的实时。”
她这破身子在这充斥着凉意的立冬,还真顶不住。
蓝渺渺从袖口抽出玉佩,在胸口蹭了几下,温度一骤降,这胸口的老毛病发频率更甚,时不时抽痛几回,好在问题不严重,忍一忍就过去了。
“虽然你的主人是个骗子,但你确实还挺好用的。”
蓝渺渺盯着玉佩滴咕着,想到当初拥有这半枚玉佩的场景,鹿眸一阵恍惚,好像是过了几十年的事情,眨眼回神,不过几年前。
画面烙印在脑中,也藏在心底最深处,由其是那双……
蓝渺渺晃了晃脑袋,将画面去除,不再多想,如今她已入宫,那些事情不能再想了。
“想这干什么,都过那么久,要来早就来了。”
苦笑一声从雕花木柜抽屉里拿出在私库发现的木盒子,搁置了这么会儿,是时候想想该怎么将它给打开。
蓝渺渺将木盒转了一圈,从盒角到盒面,四面八方都看了一轮,却毫无头绪,最终目光放在那诡异的凹洞上。
和一般钥匙的凹槽不同,可以说是相当特别
“怪了,这钥匙的形状怎么这么奇怪,半圆外形又有点不规则边缘,怎么跟玉……玉佩有点像?”
视线放在放在一侧的玉佩,又望向手中的木盒,来来回回几次。
蓝渺渺有了迟疑,又看了仔细,越发觉得那钥匙孔就是半枚玉佩的形态,半信半疑持起玉佩往那孔上一放。
玉佩上头的光泽顿时闪了一下,不知是从花窗投射进来的光线,还是一旁的烛火造成。
蓝渺渺来不及多想。
啪挞——
“真的开了!”
她想破头,绞尽脑汁这么多日,竟如此容易,眼在天边,近在眼前,钥匙就在她身上。
不过这事古怪的很。
“难不成家主真有预知能力,知道我身上会有这么一个玉佩?”
那位家喻户晓的家主,蓝渺渺自然也是拜读过那惊人的事迹,但拜读是一回事,真正体会又是另一件事。
“真是什么事都有,”语毕,顿了顿,“也是,我都能重生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有的。”
蓝渺渺喃喃道,眼底的自嘲相当显着。
重生多日,她还是觉得特别离奇,难不成上天真听见她临死前的心愿,才允诺她重新活一回。
倘若真有神迹,那为何恭亲王那种作恶多端之人,没有遭受惩处。
晃了晃脑袋。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先看看里头的东西,才最重要。”
这木盒开了是开了,但要查看里头的东西,又是另一道坎,若里头的东西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古玩,那开了这木盒,也没实质用处。
没打开的时候,心心念念;打开以后,却无所适从。
一颗心悬在那。
蓝渺渺微凉的双手攥了攥,交握,又捏了一下衣摆,顺顺头发,做好心理准备,才伸出手,开启。
跃入眼帘的东西,用平凡无奇来形容,再适合不过。
说失落不是假的,她想了多日才打开的盒子,就只有这样。
“阿,就这?”
以为会在里头看见什么珍稀之物,结果半点东西都没瞧见,仅有三个卷成竹筒状的纸。
大小形状皆同,独独上方缠绕的丝带不同颜色。
“都放了几十年了,纸和丝带竟然完好如初?”蓝渺渺诧异,随手执起一个,细细端详,这才在末端处,发现了玄机。
上头除了用丝带颜色作区别,还有一个字,分别是“恭” 、“溸”、 “泽”。
“这是?!”
看了这些字,蓝渺渺岂能不明白,上头各代表着谁。
恭——恭亲王。
溸——蓝溸溸。
泽——亘泽。
她周围能符合这些字的,唯独他们,没有别人。
蓝渺渺瞳仁一缩,连忙执起带“恭”字的纸卷,指尖轻颤,整颗心提起来,在想看和不敢看之间动摇。
直到一旁的蜡烛,落了一滴在手背上,蓝渺渺这才回神,稳住方才慌乱的心神,秉住呼吸,拆开纸卷。
以为会看见见不得人的事迹,不料却是一张白纸,方才那股惊心胆跳的情绪,犹如纸鸢般飞到别处。
“竟然是一张白纸……”
上下翻了又翻,确定方才令她思绪不宁的,就是张白纸,蓝渺渺不可置信地干笑几声。
“哈,这家主真是……不会是在耍着我们玩吧。”
“不对,既然家主将这当作传家之宝传下来,一定有他的理由。”
蓝渺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家主可是国师,想让纸上内容消失轻而易举,也能防范旁人拿到,发现纸中的秘密。”
“至于,如何让纸上的内容呈现,我得好好想想。”
蓝渺渺手背撑着头,一手敲打在桌上,思索着。
“娘娘,奴婢有事秉告。”
是青词,听那语气,应是调查有了头绪。
蓝渺渺将桌上东西收拾好回归原位,才喊她入内。
这些东西,无论是翠儿青词还是巧心,蓝渺渺都没打算让她们知道。
“查出来了?”
“是,依据当初小李子在上头做的记号,丽花那只簪子上头洒了些微的异域香茅水,循着这线索至各宫查探,果不其然在六宫内查到了异样。”
蓝渺渺让青词继续说,心里早有人选,不过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