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皇嫂,臣妾有一件事一定要亲自和皇嫂道谢。”恭亲王妃面上忐忑,看了眼周围。
“什么事?”
蓝渺渺伸手一挥,后头奴才立刻退到半尺之外。
拍了拍恭亲王妃的手背,忐忑的神色这才松缓不少: “那日选秀,多谢皇嫂挑选臣妾,让臣妾顺利进王府,言语之间无法表明臣妾对皇嫂的心意,只能再来日报答。”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本宫不在乎那些,本宫只希望你和阿容能够好好的,一块携手过下半辈子。”
蓝渺渺语气真切,但听在恭亲王妃耳中却相当难堪,她苦笑。
“臣妾也想和王爷携手过下半辈子,但王爷似乎不这么想。”
话中带话,意味深重,蓝渺渺本就事知情人,但现下只能佯装什么也不知情。
“怎么了,可是阿容让你受了委屈,你尽管和皇嫂说,皇嫂替你出气。”
以前人的关切,让恭亲王妃动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都能对她这般友好,为何她的枕边人却总是冷着一张脸。
除了外人在场和进宫请安,便与她“相敬如冰”,但该给的一点都没少,王府里那些姨娘也不敢和她叫嚣,看似掌管王府大小事,实则连一个正眼也没换来。
“皇嫂,臣妾……”
在王府闷久了,又遇上“善解人意”的蓝渺渺,恭亲王妃吐了苦水。
那些苦水都在蓝渺渺的揣测之中,她弯唇听着,没有一丝不耐,鼓励恭亲王妃全说出来。
恭亲王妃也觉得神奇,在王府时无论婢女怎么问,她都不想说出口,但看着蓝渺渺,便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明明两人的年纪相仿,怎么处事行为态度上,差距甚大。
“臣妾好像说的太过了,真对不住,不该这样麻烦皇嫂的。”
“说这什么话呢,本宫很高兴,你和本宫说这些,不过你要记住,滴水穿石,铁杵磨成绣花针,又更何况是人心。”
见恭亲王妃不得其解,蓝渺渺又问: “本宫问你,你现在对王爷还有爱慕之心吗,选秀那日,本宫可是见你满眼爱意,才挑你的。”
“什么?!”
“别紧张,这事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本宫可是一眼就看穿了,本宫相信你能照顾好整个王府,才会挑中你,你何必杞人忧天,只有努力对人好,那人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会感动的。”
“况且,阿容至今膝下没有子嗣,这又何尝不是对你的尊重。”
蓝渺渺说的话,直到来到甘露宫前,都在恭亲王妃脑中回荡着。
“皇后。”
亘泽的声音在后头响起,蓝渺渺被一黑影笼罩全身,扬头一看,果真是他。
“臣妾给皇上请安。”
蓝渺渺和恭亲王妃异口同声,但独独蓝渺渺被亘泽搀扶起身,甚至握住她的掌心,直接入内。
恭亲王妃看了很是欣羡,不知自己和恭亲王何时才能像帝后那样。
“皇后和恭亲王妃怎么杵在门口。”
亘泽泰然自若牵起蓝渺渺的手,微凉的触感,让他不满,拇指在掌心间搓着。
蓝渺渺掌心有些痒,但没甩开,温温热热的,连带身子也暖呼起来,比玉佩还管用: “臣妾和王妃在说贴心事呢,皇上难不成想听墙角?”
打从那日,亘泽捏了她的脸蛋,和一脸和善和她说话,蓝渺渺便觉得或许亘泽这人也并非外传的那般不堪。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那番话以后,亘泽非但不恼,反倒笑出声。
因带了笑意,连带严谨的神色柔和不少,蓝渺渺第一次见他笑,觉得诧异。
原来杀眼不眨眼的皇上,也会笑阿。
对于蓝渺渺看他看到发愣,亘泽更加愉悦,伸手替蓝渺渺顺了顺调皮跑到脸颊上的发丝,触及到冰冷,拧着眉,褪下身上墨色金龙外衣,披在蓝渺渺肩上。
“皇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蓝渺渺不姐眨眸,伸手想将肩上衣服给还回去,被亘泽一手制止。
“披好,整张脸冻的跟什么似的,快到立冬,不穿暖点,到时得了风寒,有你受的。”
亘泽一边训斥,一边将蓝渺渺往身侧一带,不忘替她将外衣给系上。
见亘泽一脸不容置喙,蓝渺渺打消还回去的念头,墨色金龙外衣,里头铺了一层貂皮,柔软又不失保暖,既然让她穿,她便好好穿着,多暖和阿。
三人进入甘露宫正殿,太后和恭亲王坐在棋桌前对弈,见三人走来,不约而同抬头,目光不是放在今日第一次进宫前来请安的恭亲王妃身上。
而是放在那双交握的手,还有分明不该出现在蓝渺渺身上的那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