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蓝渺渺看见又出现在寝宫的帝王,心里纳闷,为何每次进来都没人通传,一点隐私也不留给她,凤仪宫里那么多的奴才,真是白养了。
但换个方向想,若有嫔妃恰巧在换衣服,而皇上无预警进来,那岂不是展开一场荒唐韵事,这么说来,皇上无端闯入寝宫,也不是没有目的性。
蓝渺渺再次将帝王贴上一个重/欲的标签。
见墨色身影不断向前,蓝渺渺这才想起忘了请安,连忙蹲下,还没做全,便被拦下: “皇后不必多礼。”
“多谢皇上。”不用请安,蓝渺渺乐的轻松,也没在和皇上客气,管他这话是客套还是假意,她都欣然接受。
“这盒子是?”帝王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转折,犹如外头毫无涟漪的湖面。
蓝渺渺也不似一般人被撞破事情会有的慌乱情绪,反倒相当平静,一声轻笑,让人忘了她方才做了什么。
鹿眸熠着光芒弯成月牙形状,两颊出现小小的梨窝,让人情不自禁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凤目流动的思绪太多,快到让蓝渺渺捉不住。
“家传的木盒子,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臣妾至今还不知晓该如何打开它,也不知到里头装了什么,方才研究到一半,您就来了。”
蓝渺渺一脸坦荡,说出这盒子来自何处,没有费尽心思地隐瞒。
她依稀发现说完这话,帝王拢起的眉心舒缓不少。
“蓝丞相没和你说?”
依爹爹平日处事的严谨程度,确实不可能会犯如此细微的错误,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亦或者,知道却不能说。
蓝渺渺独自揣测着,但皇上会提起丞相府,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没有,毕竟那日大婚仓促,没来得及说上太多话,便进了宫。”
她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达重生后,还来不及抱上一回,好好大哭一场,人就已经坐在花轿里头。
嘴角出现一丝苦涩,如今在宫里,想再见一面是多么不容易。
脸上的细微变化,通通落入站在跟前的男人眼中。
“朕登基不过三年,朝堂甚至后宫的局势皆处于动荡之中。”
“本来不予理会,却抵不上有人刻意做乱,甚至传出有冤死魂魄在深夜大闹后宫,为了尽速解决这荒谬事,便决意让后宫有位女主人,替朕分担。”
“至于几日后的选秀,该怎么办,你自个拿准,没人拦你。”
蓝渺渺抬起眉眼瞧了一眼,帝王俊美的五官毫无温度,但说出来的话,她怎么听都像在解释大婚仓促的理由。
解释,向她解释?
怎么可能。
但那番话,却和那日于飞殿里听见的相吻合,她果然就是被送进宫冲喜的,进宫“镇压”鬼魂的祭品……
这结论,让她觉得荒谬,却莫名想笑。
至于,选秀,这是在提醒她,别假借皇后的名义假公济私,让她遵守本分,别乱来吧?
“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将会铭记在心,不辜负皇上的冀望。”
“选秀一事将会和贤妃淑妃学习操办,不会让皇上失望。”
“……”
蓝渺渺乖顺地应下,明明每句话都揣测过用词语意,但她依然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冷温度,和直直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又是怎么回事。
寝殿里,沉陷漫无目的沉默,外头奴才的洒扫声,唰唰地也未能引起里头两人的注目。
久到,蓝渺渺以为没了下文,才余光瞟见木盒被放置在紫檀木桌上,墨色身影则是再度拂袖离开。
她抬了抬眼,被帝王猝不及防捉住,深幽的目光,令她发沭,但这次没再发话,大步走人。
“怪了,又是哪里惹到他了,阴晴不定,啧。”
“要举办选秀的是他,让本宫好好干的也是他,是又在不满什么?”
蓝渺渺敲着木盒,一手撑在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背后熟悉的步伐声响起,这才停下。
她也没打算开口,就这样与后头僵持着,在默念完一次宫规后,巧心懦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娘娘……”
“恩,什么事。”蓝渺渺唇角勾着,手指敲打在桌上,看似好心情的模样,但巧心知道,这是她家主子不悦的前兆,赶紧认错才是上上之策。
“娘娘,奴婢真不是不愿通传,而是皇上不准,还有培公公一直扯着奴婢,不让奴婢进来,这才……”
早就猜到是这样,蓝渺渺也没真的和她生气,剜了她一眼,气便消了,双手交叠撑在下颚,面色不佳。
“巧心,你看本宫,像个傻子吗?”
蓝渺渺语气哀怨,一脸认真要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