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又想骗吃骗喝。”大妈伸指去戳兰皎的胸脯,“如果愿意饭资肉偿,小公子一生的火锅我全包了。”
兰皎拍开大妈的爪子,严肃道:“你这么急色,莫非就是皇城重大刑事案的杀人凶手?”
大妈猛地一跳,丢菜篮叉腰:“我警告你不要血口鉴凶!”
兰皎挑眉道:“反应这么大,不是凶手也有诈。”
“有你个大头鬼,懒得和你这种不解风情的小子废话。”大妈一溜烟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虞渊欲言又止,兰皎摊手道:“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大妈惹不得。”
虞渊终是说了句:“那个大妈有点意思。”
兰皎咋舌:“你莫不是看上她了?明月,你不能因为单身太久,看大妈都眉清目秀啊!别看了,不许看!”兰皎用自己的脸去挡虞渊的眼睛。
虞渊“轻轻”推开兰皎,兰皎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正要斥责虞渊的暴力动作,却见他也丧失素质地扒开人群走进包围圈中心。
兰皎跟着挤进去,赫然看到地上有一个人形冰坨坨,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森森寒气。
冰坨坨里凝固着一个裸男,像琥珀化石一样凝固着生前最后的状态。
裸男神态安详甚至嘴角带笑,好像死得很销魂。
衙役看到陌生人闯进来,立刻喝道:“干什么的?罪案现场,闲人免进!”
虞渊没有回答衙役的问题,因为外交官已经在解释了。
兰皎弯腰握住老年衙役的手:“大爷,我们不是围观群众,我们是私家侦探。”
老年衙役被兰皎握住手一个劲儿摇晃,摇得头晕眼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老年衙役用力抽回手:“你是什么家什么侦?”
兰皎:“私家侦探。”
老年衙役:“什么私什么探?”
“私家侦探!”兰皎放弃与神志不清人士对话,问其他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衙役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兰皎,感觉他就不是个正常人,个别沉不住气的甚至开始拔刀。
兰皎退到虞渊身后,露出一只眼睛观察情况。
挑着担,牵着马的萝莉和苍景空终于和兰皎汇合了。
苍景空用极其洪亮的声音说:“我们是太贰门的仙修,下山除魔卫道,大哥们行个方便。”
“修仙的?”
“对。”苍景空点头,趁势宣传,“我们太贰门建派五百年,办事干净利落,为人低调稳重,做好事不留名,和那些妖艳张扬的仙门好不一样。”
“哈哈哈哈——”一道比苍景空的声音更为洪亮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好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隐世仙门,一番自我吹嘘,好低调,好稳重,好不一样。”
兰皎闻声抬头,看到一幢三层雕花小楼上站着一群架鹰驱犬的劲装男子。为首的男子很年轻,身材高大,披着一件很有质感的赭红色麒麟肩饰大氅,看起来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他的脸似刀刻般棱角分明,英锐张扬,背着一把缠绕着银锁链的木剑,有种神器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放霸气。
说到霸气,兰皎又瞅了瞅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淡定如雕像般的虞渊。想起天外飞棺,他霸气出场的画面,兰皎的小心脏就砰砰直跳。
苍景空听出男子话中的讽刺意味,但本着多交朋友少竖敌的友好理念,朝那男子作揖:“这位兄台一看就是读书人,立刻抓住了我话中的精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男子纵身一跃,跳下高楼,落地悄无声息。他身后的人也陆续跳下来,个个面无表情,肃杀之气与地上那个冰坨坨散发出的寒气差不多。
男子一撩大氅,后面的人立刻撑开小马扎,男子大刺刺坐下,摸着下巴说:“皇城司,陆离。没读过几本书,但久历江湖。”
兰皎微微皱眉,心想:刚进城,就碰到两大神秘组织之一的皇城司,这陆离又与师叔公不睦,如果他知道我们是来帮六扇门的,还会让我们接近冰尸吗?
“原来是皇城司的人,我们是六……”苍景空眼前人影一闪,兰皎用后脑勺挡住了他,接话道,“我们是六月六的向阳花,仰望着陆侠士这轮骄阳。我们云游至此,听闻皇城内怪事频发,便来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陆离在楼上就注意到下面那两个带着面具的人,虽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他俩的气质明显鹤立鸡群。特别是那个着玄衣的男子,一身黑却有仙道之风,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力。
陆离看了兰皎许久,扬唇道:“从未见过仙门弟子带面具。”
兰皎也勾唇:“你见过飞机吗?”
“飞机是何物?”陆离迷茫。
兰皎:“陆大侠,世界那么大,有空去看看。”
陆离嘴角抽抽:“现在的修仙弟子除了嘴巴会说一无是处,你们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陆离说此话有根据。皇城发生连环杀人辱尸案后,有几个仙门参与调查,不但没抓到凶手,连之前遇害的几具尸体都没保存好,毁了查案的线索。
“陆大侠,不能以偏概全啊,一窝鸡蛋还有大有小呢。”兰皎不慌不忙辩论,“如我师弟所说,我们和那些没本事的修仙门派好不一样的说。”
“是吗?”陆离摸下巴的手垂下,“我来探探你们的本事!”
说时迟那时快,陆离背后木剑上的银锁链像活了一般,以破风之速朝兰皎面门袭来。
年轻人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