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见到,就这样分开?他为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见她,原是想两人赏花聊天,可不是想让她生气回去的,再怎么地也不能让人就这样回去了,赵元初在原地僵了不过一瞬,拔脚就追了上来。
有生之年这样的委曲求全的拉下脸,低声矮气的扯了她一点衣角:“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你要跟谁说话,我都不会过问,金怀璞送你东西是应该的,你长的好看,我是不该让他见着你,唉,都是我的错,可你要是避着他,就没有今天这一回事了,我看了那玉璧就生气,你还用来做禁步压裙子,我瞧着不如给狸奴做个项链挂着……”
这话开头还像是人说的,这后面说的什么呀?颠来倒去的还是她的错了?金怀璞的东西就该给挂在猫脖子里?
“他是我表弟!你浑说的什么东西?”
一句话捅了马蜂窝,赵元初酸气直冒,阴阳怪气的笑:“表弟?还真是好亲的一家人!”
棠梨摇头,此人简直无可救药,掉头就走,再跟他多说一字,就怕自己会气死在当场。
才要走,衣袖又被拉住了,棠梨怒目道:“殿下这般无聊戏弄于我?不知德妃娘娘可知道殿下出宫寻乐,却还在为殿下婚事筹划费心,殿下这般可对得起德妃娘娘的苦心?”
“她?”赵元初浑不在意,细长手指顺着她衣袖拉住了她的小手,转而望向远处,“凌尔庭说那边连着长孙家的府邸,是顺着墙根过去吗?”
棠梨大惊失色,这人的性子转换起来连过程都不要,从园子外进来那副威严不露的模样,叫人看了就害怕,这会居然起了偷窥别人府邸的兴致,也顾不得跟赵元初置气,拉着他:“别胡闹,不是要赏梅吗?那边开的好,我们去那边。”
赵元初不是真的要去翻墙看别人家,就是故意逗她,见她露出害怕的样子,反倒真起了心思,嘿笑声拉着棠梨就往东南角跑,棠梨被他扯的尖叫一声,身不由己往前奔去,一气奔到了黛瓦白墙下面才停了下来。
她真的要被他给气死了,扶着胸口,鞋子都要跑掉了,还没来得及责备,就听赵元初咦的声,伸手一推,人高的木门吱呀开了,露出逼仄的一道巷子来。
棠梨讶然:“这里怎么有个巷子?”
赵元初下巴朝巷子扬了下:“进去看看?”
棠梨可不想钻进去,谁知道这巷子连着哪里?她头还没摇完,赵元初拉着她的手进了巷子,脸上的笑影淹没在巷子的阴影内。
棠梨一声惊呼,身不由己被拉进暗黑的巷子内,细碎的光影跃动在他斓袍上,棠梨盯着不断跃动的光斑,追随身前人的身影,脑中渐渐目眩神迷起来。
“到了。”
巷子尽头还有扇竹门,赵元初轻轻推开,棠梨不由屏住了呼吸,她感觉穿过这道巷子就到了别人家的府邸了,跨出这一脚就要踩在别人家的底盘上了,情不自禁的说话声都低了些。
“这是哪里?”
赵元初拉着她手步出巷子,左右看了圈:“是长孙家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