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烧还没有退,我扶你回房吧。”
“元安吉,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灾星啊?为何来到长安以后,你们元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是不是不祥啊?”
“别瞎说,冥冥之中都有定数,怎么会是你的错。”
“元安吉,母亲不在了,我的两位母亲都不在了,她们都离开我了,我再也没有娘了。”柳宁儿蹲了下来,抱住膝盖流着眼泪哭泣道。
“宁儿,你还有父亲,还有我们,我答应过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元安吉也蹲了下来说道。
“元安吉,为何老天要这么捉弄我?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啊?”柳宁儿反身扑到了元安吉的怀里,放肆的大哭了起来。
“对,宁儿,不是你的错,都是老天的错,是他在折磨我们每一个人,但是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元安吉终于是将柳宁儿扶回了房间,她渐渐的哭着睡着了,他给她细心的盖上了被子,转身的时候看见了陈氏的贴身婢女站在了门口。
“怎么了?找二小姐有事?”
“奴婢在夫人的书桌上找到了一封信,是写给二小姐的,想着是夫人还有话对二小姐说,便寻来了。”
元安吉颤抖着接过了那封信,看见上面熟悉的字体,眼泪又一次的滑落了下来,昨晚上母亲还去他房中宽慰他,想不到今天已经天人永隔。
此时又有下人来报,说是大少奶奶在佛堂不吃不喝也晕倒了,元安吉也没有多想,便把手中的那封信塞到了柳宁儿的枕头下面便赶紧赶去了。
很快元辰夫人离世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元辰告假,朝野一片哗然,陛下亲自给了元辰假期,因为陈氏的离去,太子的婚事暂缓,但是也下旨说明将陈氏送行以后,柳宁儿必须要提前住到宫里学习宫中法规。
元安吉和元安成在无尽的悲痛中,护送了陈氏的灵柩进山,埋在了元安凌和芝兰的前面,此次元辰嘱咐将自己的陵寝也准备好,穴坑就挖在陈氏的旁边,元安成含着泪照做了。
太子亲自来了元府几次,柳宁儿的病却时好时坏,他竟然不辞辛劳的亲自照顾了柳宁儿几天,倒又让一时阴霾的元府多了几分喜气。
终于在一个微雨的早晨,元安吉早早起身拜别了元辰和元安成,怀着极其复杂的感情准备离开,远赴汴州上任。
“吉儿,此行复杂,多加小心,有事就传消息回来给为父,为父一定会为你保驾护航的。”元辰拍了拍元安吉的肩膀说道。
“父亲,儿子已经长大了,此去汴州山高水远,倒不是担心凶险,只是担心父亲的身体,万望父亲心怀宽松,身体康健。”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包袱,跪了下来,对着元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元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含着泪,朝着元安吉挥了挥手,元安吉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他没有等到那个想见的人,因为此刻太子正在陪伴她的身边,而父亲那一夜花白的头发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