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黎烨的表情,但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被吊高在三百米的高空的揽索,绷紧到了极致。
来自黎烨的不那么聚焦的视线,没有持续几秒就消失了。
傅远的扑通狂跳的心脏,慢慢安定下来。他着实愣了一会儿,才轻轻笑出声来。
随手将床头凳移了过来,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黎烨睡着后显得更加秀丽的面容。
小扇子一样黑密的睫毛下却掩藏不住左眼睑下的那颗褐色泪痣,勾人而不自知。
傅远仿佛被蛊惑了一下,低下头,在上面烙下一吻。
黎烨的眼皮颤了颤,却没有醒来。
傅远就这样看了许久,才暗叹一口气起身,轻手轻脚地脱下衣服黎烨的衣服。又转身去卫生间拿了个湿了温水的毛巾,把被子掀高了一点,动作轻柔地给他擦了身子。
忙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傅远担心黎烨半夜醒过来会吐,便把没有处理完的那堆文件,拿到屋内批改。
后来,就这样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阳光顺着窗户洒起来,细碎地光线漂浮在黎烨的睫毛上,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发现不是熟悉的防尘布 ,而是带着繁复花纹的瓷白房顶。
他的手貌似被一个热源紧紧地包裹着,这让他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僵硬地移动脖子。
是费由。
他的手被费由握在手里。
这不算小的动静早就吵醒了睡眠较浅的傅远,他略带沙哑的说一句,“别闹。”
黎烨却应激反应过大,猛地坐起身来。
玄黑色的薄被从他瓷白的身体滑了下去,一黑一白的撞色。
傅远彻底醒困了,“醒了就洗漱一下,衣服在床头。”
趴在床边睡了一夜,起身的时候,这个身体都传来咔嚓不止骨节声。
黎烨在听到关门声后,他才半闭一只眼,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
还好,内|裤还在……
黎烨将头埋在被子里,他怎么会在费由家?!
难道他昨天耍酒疯,被傅恒他们嫌弃到直接丢给了他经纪人?
他的脑袋里完全没有任何可以佐证的画面,他断片了!
他应该,不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吧……
黎烨连忙穿上衣服,不敢在犯错的时候还耽搁时间。
他刚下楼,就看到了摆满了丰富的早餐的桌子。
因为黎烨单方面的尴尬,让只有两人坐的餐桌,气氛很是沉默。
当黎烨把勺子碰到唇角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刺痛,一瞬间费由的脸在他的脑海中轰然乍现。
他小心的抬头,看了眼傅远因为咀嚼而微动的唇瓣,心下一慌。勺子一下子没拿住,“铛”的一声掉到了瓷碗里,彻底引起了傅远的注意。
“怎么了?昨晚宿醉到现在还没有力气?”
黎烨有些心虚的回答道:“没,没有。”
他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地说道:“费哥,我怎么来这儿了?”
“昨天打电话给你,准备最后确认一下屋子里面的布置,但是你的朋友接到电话说你喝醉了。”
黎烨躲避开傅远的视线,他小声的说了声,“费哥,给你添麻烦了。”
“嗯,你的行李也放在客卧了,吃完饭自己去收拾一下。”
“好。”黎烨说。
傅远擦了擦唇角,松散地靠着椅背问道:“你朋友说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