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了东宫,愉景连着三天都没再见到傅长烨。
愉景心悬了好几天,东宫清冷,身边伺候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沉默,对于她的问话,多半以点头或摇头回她。
见不到傅长烨,愉景有些坐立不安,她担心傅长烨烨是故意冷着她,她极力忍着,直到第四天再坚持不住,寻来掌事嬷嬷,才知就在她进宫那日,傅长烨出宫去查盐税了。
愉景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心刚刚安定,却又起了点点小情绪。
还是没将她放在心上,要不然出去怎么都得说一声的。
虽如此,到底是知道了他不是有意的,她的心思便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经过几天,东宫大抵什么情况,愉景心底已慢慢有数。来伺候的要么是上了年纪的嬷嬷,要么就是内侍小黄门,几乎没有年轻漂亮的内人。
他是好.色之人吗?看着东宫的情形不像。
可他不是好.色之人吗?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百无禁忌。
愉景挑眉,男人真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他不在,也有不在的好处,她独自乐得清净,每日里只有他养的猫咪雪团子玩。
雪团子是真调皮,总喜欢与她抢吃的,甚至还大胆到半夜爬上她的床。
没多久,天气愈发炎热,这日傍晚,太阳西落,宫里有规律,天黑即锁宫门,不得随意出入。
愉景看了看天,笃定傅长烨不会回来了,于是沐浴完,便着人将藤椅搬了出来,躺在上面纳凉。
落日余晖散尽,皎月爬上枝头,雪团子蜷缩在膝边,均匀地打着呼噜,愉景听着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眸,沉沉睡去。
傅长烨进外面回来时,一眼便看到了那躺在藤椅上的妙曼身影,玲珑有致,尤其那浑圆与细腰,绵延起伏,总觉有着说不出的春情,使人想要上去抚一把。
“你倒是快活。”
傅长烨冷哼一声,脱了身上外衣,随手一甩,搭到了愉景身上。
“呜。”迷糊中愉景只觉好似有人来给自己盖了被子,她将它往上拉了拉,太困了便没有睁眼。
藤椅边的香炉升着袅袅轻烟,月隐星移,清晖满地,树影婆娑。
愉景睡着的身子猛地挣扎了一下,随后大汗淋漓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梦里养父苏舜尧死死地卡着她脖子,骂她忘恩负义,要来取她性命,让她不能呼吸。
愉景慌忙向身边人求助,于是她抓到了一个人,那人身上有好闻的沉水香味。
他救了她,她心生感激,便说要报答,结果那人却对她提了要求。
“我要你,以身相许。”
愉景轻抚心口,刚想对自己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好是虚惊一场,却不期看到了身上盖着的衣服。
黑色衣衫上沉水香霸道而不显,上好的质地触手细滑,正是梦中人傅长烨的。
愉景连忙起身,目光看向正殿,一眼看到那里亮着的灯,她低呼一声:“殿下?”
他何时回来的?
他怎么都不叫醒她?
她的睡姿老不老实?她有没有说胡话?有没有在他面前丢人出丑?
愉景轻咬嘴唇,再见雪团子已经没了踪影,心下暗自懊悔,这下可不就更显得自己没眼力劲儿,连只猫咪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