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和的指点下,两位钦差也想到了查吏部旧档的思路。
陆时雨很快弄来了十年以来衢州官吏的旧档,三人挨着翻查,虽然有一些感觉,能觉察出衢州的官风不正,官员们晋升贬谪也不大明白,就比如袁大人一个捐官居然那么快提拔起来,做了知州,但是这些都无法成为呈堂证供,也没有违反大周的法典,更别提能找到任何与沛国公有关的证据。
静和也是一筹莫展,她觉得现在陷入一个瓶颈,没有突破口。
安王较为乐观,宽慰他们道:“依我看,不如一点一点排查,既然诚阳郡主觉得那位兖州知州也就是曾经的照磨袁大人有些古怪,不妨就从他入手。”
静和点了点头。
陆时雨道:“照磨所照磨,正八品,掌管磨勘和审计工作,同时也兼任负责督查百官廉政或是纠察违法,更是要整理诸司文案。这个位置虽然品阶不高,但是至关重要,需要与一府中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若是州官知府行为不检,那势必也要跟照磨搞好关系,臣以为从这个袁照磨嘴里肯定能翘出些东西,但是最好是查出点罪名,名正言顺的地拘捕他到案,如是再严刑逼供,方可奏效。”
“这绝非易事,”安王叹道:“这些人如今都是知州等三品四品官,不是轻易能抓拿能动弹的,况且他如今在兖州任职,咱们又在衢州办案,隔着这么远去那头拘人要很费一番周章。”
安王这话有理,陆时雨叹道:“那咱们便只找跟这位袁大人有关的,务必从他这里翻出来点儿什么?”
安王颔首道:“暂且先这么查。”
静和又道:“还有一种可能,不过也不能抱太大希望。”
安王不解,静和解释道:“当时我的一位朋友从江北带回一位老妇人,她似乎知道一些内情,但是被人灭了口,我那位朋友气不过,正要去找下手之人,若是能找到,也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的确是不能抱太大希望,三人又继续翻起吏部的旧档,在故纸堆里埋头半日,静和准备回乐鲤馆用午膳,并且了解一下常先生以及京城邱浩他们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度。
她低头这么许久,只觉得有些脖颈发酸,只顾着低头走路,身后只跟了个芭蕉,白梅墨梅几个连轴转,她实在心疼,硬逼着她们去歇着了。
谁知横刺里突然刺来一只冷箭,好在静和停步回头去看芭蕉,准备说说午饭吃什么的事,那短箭擦着她的腮旁射过去。
芭蕉惊呼一声,“夫人!”
静和也惊得变了颜色,大呼,“来人,救命!”
很快从假山后又射出数只短箭,静和不会武功,这里又没有任何遮挡,正暗呼不好,却觉面前人影一闪,那些短箭悉数坠地。
霎那间,从假山后跳出一个人来,却是做驿馆仆从打扮,他提刀向静和砍过来。
紧接着跑过来一个穿着仆从衣裳的男子,静和认得她是自己从外头调进来的江湖义士之一。
那人施展武功,与对方交战数十回合,方将暗算静和之人拿下。
“防他自杀,”静和见那义士扼住刺客喉咙,忙道。